卫承宣冷笑:“哪有什么卫家的震雷刀法?从来都是我陆家的惊雷刀。”
“惊雷刀?”这名字似乎有些耳熟。
“陆家有一把传家的宝刀,名叫惊雷。而陆家的刀法一共十八式,却是从来没有取过名字的。卫兰偷学了我母亲的刀法,可她天赋有限,只学会了十五式。她给这十五刀一一取了名字,就跟旁人说那是她卫家的刀法了。陆家倒了二十一年,早已没什么人记得,现在他们都将我陆家的刀法当做卫家的了。”
这卫兰还真够无耻的,赤果果的剽窃啊!可惜古人没什么版权意识,武功都不能申请专利,不然被剽窃了可以去告的。
凤绫音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只能说一句:“卫兰会倒,终有一日,你的陆家的刀法将重新姓陆。”
她本想说,卫兰会倒,卫承宣失去的一切都会回来。只是她很快就想到,他失去的父母家人永远都回不了了。就算陆家翻案,就算卫兰得到报应,他失去的一切终究还是失去。
他仍旧孑然一身,什么都不会有。
卫承宣低头:“可卫兰学不会的三招,我也永远没机会学会了。”
凤绫音这下连安慰的话都不会说了,这个她是真的毫无办法了。没有名字的招式其实本来就难记,若是为了不让外人学去,见刀普都不曾写过的话,那就真的彻底失传了。
这卫兰也先帝也是作孽,一个有意栽赃,一个识人不清,竟将陆家给迫害成了这样。
这样的事情在影视中,在里,凤绫音都见过很多。但是受害者活生生地坐在她面前,给她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影视里的人毕竟和她隔了一个次元,无论故事多么凄凉多么悲伤,对她来说也只是一个故事,看看就好,纵有感触,也不至于太真情实感。
可当认识那个人就坐在你面前时,他的所有表情都会落入你眼里,所有情绪都会影响着你。
你会因为能够帮助到他感到开心,也会因为束手无策而感到无力。
“对了,我在卫家毕竟带了那么多年,不至于什么收获都没有。”卫承宣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册子,“这里头记了些名字,都是卫家的党羽。后面几页只有名字的,都是些墙头草。若是卫家倒了,他们应该会连忙撇清关系,所有不足为惧,但还是留个心眼好。”
凤绫音连忙接过册子,打算拿回去给苏砚之看看,说不定苏砚之能直接全部记下来,省得她以后对着册子找人。
卫承宣又递给凤绫音一把钥匙:“我在城北鸳鸯溪旁缘来石东面的第三棵垂柳下埋了个箱子,里面锁着这几年来卫兰结党营私的罪证。如今我出宫不便,陛下派个可信之人去一趟吧。”
“好。”凤绫音又接过钥匙。
“其他的我也帮不了什么了,陆家一事还得继续麻烦陛下。”
“这事本来就是我凤家有愧于你,哪说得上麻烦。”凤绫音很不好意思。
虽然陆家的悲剧不是她酿造,但她总觉得自己对卫承宣有所亏欠。这很奇怪,她也知道,但是每次看到卫承宣第一反应还是对不起。
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两人说完话时已经很晚了,卫承宣也不好赶凤绫音离开,凤绫音没说什么,很自觉地往偏殿走去。宫人见了,连忙去整理床铺,好让凤绫音休息。
“你们去跟碧竹青荷说一声,今夜朕就在宣华殿歇下了,让她们两个明日带着凤袍来找朕。”
“是,陛下,奴婢知道了。”
那个宫人退下后就跑去通知了碧竹与青荷。
不知是什么原因,她这夜睡得很不安稳,半夜还被惊醒了一次。
有人进了宣华殿?似乎还是个会武功的,是宫里的人吗?凤绫音披上外袍,轻手轻脚地朝卫承宣睡的正殿走去。
“什么声音?今晚还有别人睡在你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