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阿道夫调整了个舒服的坐姿,「让本王看看你们的忠诚度有多高吧?」
阿道夫指了指最左边的肯尼,「从你先开始。」
「是!」肯尼朝着地上的盒子恭敬行了一次跪拜礼后,才捧起它面对阿道夫的方向,掀起盖子。
血腥味扑鼻而来,一颗年幼男孩的脑袋出现在盒子里。
男孩双目紧闭、面容安详,脖子根部虽然沾有大量血跡,但切面整齐,想来死亡时没有受太多的苦痛。
肯尼从一掀开盖子开始,眼泪便开始哗啦啦流,「大人,这位是属下最疼爱的小弟,从他出生开始便一直是属下负责照顾他,我们之间情比石坚,我犹豫了很久,迟迟无法做决定,一直到今天早上才下定决心,既然决定追随您,那我势必得空出这个位置,将您放在第一位。」
「从今往后,」他抬起头,流泪的眼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您就是我最重要的存在,我承诺将豁出一切,保护好您的安危。」
「啪啪啪啪──」阿道夫拍起手,脸颊上因为弯起的嘴角而形成的皱纹,深到足以夹死蚊子苍蝇等小昆虫,「非常好,我对你们的要求不高,心里只有我、一心一意保护我,如此而已。」
「我喜欢你的决心,」阿道夫将眼神移至从头到尾铁青着脸,不发一语的夙征脸上,「你目前是骑士团团长的最有力候选人。」
肯尼心下一喜却不显于色,仍然那副悲伤的模样,「当不当团长无所谓,能保护大人便是我毕生的荣幸。」
阿道夫看向他的眼神越发慈祥,「很好很好。」
「另外二位可别因为第一位表现得太好,而放弃竞争团长之位啊,为了增加两位的积极度,我们来点惩罚如何?」
肯尼和杰克对视一眼,内心惊疑,惩罚?
夙征依旧是那副游离天外的模样。
阿道夫对他的反应十分不悦,他想看夙征害怕哭泣、跪地求饶的样子。
「就惩罚你们……用舌头替我洗脚吧?」阿道夫笑了起来,「当然,能亲身膜拜皇室的身体对你们来说是无上的荣耀,可对我而言,可是非常噁心的,所以我才会说是惩罚。」
他用双手手掌拍着自己的心,「对我来说是惩罚啊!」一脸用心良苦。
夙征是真的是阿道夫给噁心到了,鸡皮疙瘩从脚底泛至头皮,忍不住骂了一句:皇室的人果然都有病。
肯尼结束后,换杰克上场,他这次带上来的人头,是他的母亲。
表演手法与说辞和肯尼相差无几,看来是两人商量好的结果,想让阿道夫难以抉择。然后他们便能顺势提出,要不一人当团长、一人当副团长,他们领一样的薪水、一起分担职责这样的提议。
至于夙征,虽然也是竞争者之一,但完全不被放在眼里。
按照两人的说法,夙征那柔弱的身躯以及留级的实力,能杀得了谁?
别被反杀就偷笑了。
况且,嚮导能力这么弱,根本无法统领整个骑士团。
不能服眾。
终于轮到夙征,阿道夫看着他,「把你的箱子拿上来吧。」
夙征目不斜视,浑身站得笔直,「报告大人,我没有……完成任务。」
阿道夫瞇起双眼,「所以你脚边的箱子是空的?」
「不是。里面装的的确是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但我担心您看了……会不开心。」夙征语气支支吾吾,让阿道夫越发确认他是在找藉口推託。
他端起侍女准备的酒杯,「直接打开吧,我开不开心不是你能揣测的。」
夙征低下头,眼里的挣扎与担惊受怕没逃过阿道夫的眼,「是。」
夙征拿起箱子,盯着阿道夫自以为运筹帷幄的得意眼眸,缓慢打开。里头的脑袋,吓了所有人一大跳,他们不自觉向后退了一步,就怕被阿道夫的怒火所牵连。
「你竟然敢!!!」阿道夫拍椅而起。
那盒子里装的,赫然是阿道夫的人头!
想来夙征是不知道从哪里找人以阿道夫的模样,製作了一颗假头,用来讽刺他。
「大人。」夙征上前一步,盯着阿道夫的表情一片赤诚,「您就是我最重要的人,可……可我怎么下得了手去杀您呢?我如此敬爱您、如此渴望能追随您,让我杀了您,那可是比杀了我自己还要难过千倍万倍啊!」
夙征双手捧着心,脸上的苦情比人生还苦,几乎要让人信服。
然而实际上,每说出一句,夙征就浑身发抖一次,昧着良心说媚言,比被白灵兽啃咬还难受。
他拼命吞着口水,想压下胃里那忍不住想出走的胃酸,他都特意为了这场表演没吃早餐了,没想到还是如此倒胃口。
这荒唐的说辞,除了夙征自己的胃酸,并没有感动任何人。
「你现在是拿我当傻子?」阿道夫咬牙切齿,「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