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棋都没人想起我这糟老头了!唉!”
“可不是嘛!我儿子劝我把这卖了,但我就是舍不得,我都这把老骨头了,能多活一天就多呆一天,什么时候走了也就没那么多放不下的……”
“我闺女今早过来把我那堆宝贝全搬她那儿去了,你说这算什么事,这不是逼着我住过去嘛!哎……不说了我闺女一会来接我……”
“……又少了一个……”孤身一人的老头背着手,步履蹒跚地摇着头走远。
这里,正在变成一座空城。
“儿子!”杨茹暮犹豫地说,“你觉得这个新家怎么样?”
“挺好的!比原来那几个都好!”杨翊泞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真心觉得这地方不错,在他看来,他巴不得就他和他妈两个人,住在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世隔绝,没有外人打扰,旁人也抢不走他老娘,他才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邻居越少越好,杨翊泞开心坏了。
杨茹暮见杨翊泞那份欢喜不似作伪,他一想,可能是儿子不愿意再搬来搬去的瞎折腾。谁家小孩子乐意一天到晚地闹搬家?这么变来变去的,很不利于儿童的身心健康。
杨茹暮预想未来某一天,他带着心理有问题的杨翊泞去看心理医生,结果医生眼镜一抬,点着他的鼻子说,你孩子没病,有病的是你!
杨茹暮猛打了个寒颤,真是可怕!
他确实有病,但他就是不想治,更不愿意被儿子知道。
不行,杨茹暮紧张地瞅了杨翊泞一眼,见儿子脸上的笑容还是挺真诚的,他放下了心。
他得努力表现地正常一点。
驱车回到家,杨茹暮僵着脖子,连视线都不敢往那个见鬼的邮箱看。
杨翊泞欢天喜地地扑倒在沙发上,“我回家了!”
杨茹暮给这祖宗做饭去,路过杨翊泞身旁时,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儿子露出来的小脖子,“什么事那么开心?”
“我开心的事多着呢!”
杨茹暮系上围裙,开始炒菜,一边问杨翊泞,“那你说给妈妈听听?”材料他老早准备好了,就等着接杨翊泞回来。
“这第一吧,温小瑜,你终于信守承诺准时准点来接我了,真是把本王感动坏了……”,杨翊泞在客厅里瞎打转,他老娘心里头肯定有事,他得找找,看有什么可疑物品……
“……这第二嘛……啊喔!”
随着一声瓷器碎掉的声音,杨翊泞噔噔噔地跑过来,“妈妈,我干坏事了!”杨茹暮听了那声响动也慌了,忙扔了铲子蹲下来,仔细查看杨翊泞的双手双脚,“伤哪了?让妈妈看看……”
杨翊泞亮出两只小爪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妈妈,我一点事都没有!就是花瓶碎了……”他状似羞愧地垂下头,实际上特别冷静。
杨茹暮轻拍了下他的小脸蛋,“瞧你那财迷样,一块钱你都当宝贝似的,这花瓶别看个头大,也就五毛钱的事,又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真是没出息!”
一块钱怎么了?那可是你给的,我能不宝贝吗?杨翊泞很不服气,真把我当小叫花子养呢?不过没办法,我就是欣赏你这点!
杨茹暮嫌弃地往玄关走,“站着别动,我来收拾。”他家的扫帚都习惯放门口,什么样的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