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盯着它断裂的脑袋上棕榈色的眼睛。
明明假的要死,怎么他觉得它也很伤心呢?
杨祺陵躲在那只母老虎的背后朝他的方向扮鬼脸,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你看!让你不给我!
这个洋洋得意的表情如点燃炸药的□□,杨茹暮气得浑身发抖。
既然你的东西可以不让我碰,我的东西凭什么一定要归你?凭什么我连捡你用过的破烂都没资格,你还要抢我的东西?
杨茹暮第一次哭得稀里哗啦,心里真是恨不得杀了这对狗母子。
他那个老娘也许是第一次看他哭得那么委屈,头疼脑热之下居然直接将他拖出家门,大吼着威胁他:再哭一声就不要你了,滚出去!
这一招怎么就那么管用啊!他的哭声瞬间就止住了。
他也是那一刻,终于明白,他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大概真的是多余的。
既然不要他,当初为什么将他生下来,以为他很乐意来吗?
后来的后来,他长大了。
他已经忘了那个最初让他心动的雪白色布偶,甚至对这一类的玩具都没什么感觉,可当有一天,他无意间路过儿时那家玩偶店时,当年他买不起的那只玩偶,居然还是那么的有魅力。
他没在那个地方驻留多久,可能只用了一个余光扫过的时间,几秒钟的事,那一眼他看到不再年轻的女店主手把手的教她女儿弹钢琴,那只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泰迪熊戴着高头圆礼帽,斜倚着钢琴架静静地垂听。
它还是那么美好,哪怕杨茹暮只花了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它仍然吸引了他大部分注意力。
杨茹暮转身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千块钱,塞到路旁的流浪汉手里。
那一刻,他还能感觉到心一下子空下去的疼痛感,只是,他似乎不那么在意它了。
它的存在,在他心里,逐渐变成了陌路。
甚至因为它,他间接害死了另一只布偶。
……而傅玖,似乎就是他小时候买不起的那只布偶。
他如果再花下大量心血,势必连本钱都捞不回来。他的本金只有杨翊泞,这小混蛋对他太重要了,他哪里舍得拿出去投资!
所以,傅玖,再见了,真的再见了。
想清楚之后,杨茹暮擦干净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刚撑起胳膊,后背突然撞上了一堵“墙”。杨茹暮吃惊地转过头,只见傅玖撑着俯卧撑,无声无息地笼罩着他。
“走开!”杨茹暮讨厌透这个人了,他愤怒地推挪着傅玖,“滚远点,看到你就讨厌!”
傅玖俯下身轻靠在杨茹暮身上,解开团在手臂上的毛巾给他擦眼泪,“你把眼睛闭上,不就看不到我了。”
傅玖落在他脸上的力道很是轻柔,杨茹暮瞬间如中了咒语似的僵住,连扯着傅玖衣领的手都发虚了。
这个男人真的太厉害,好像抓住了他所有的软肋,如果这都是装出来的,那也太可怕了。杨茹暮撇开头,用他自以为冷漠无比的声音警告傅玖,“傅玖!你……是不是觉得,天底下只有你挑剔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拒绝你的可能?我承认我真的好喜欢你,你满意吗?可是,这是你侮辱我的理由吗?你……滚开!滚!”喊到后面他几乎声嘶力竭。
他在傅玖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