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清源继续给他输送灵力,平息狂暴如乱蹄的灵流躁动,道:“是我不好,吓到师弟了。”
沈清秋刚刚是真的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吓到了,正因为如此,才更听不得别人戳穿,愠道:“吓谁?!掌门师兄不是从来不入灵犀洞闭关?何至于我一来就要跟我抢地方!”
岳清源道:“我并不是从来不入。我……以前也是进来过的。”
沈清秋莫名其妙:“谁关心您来没来过?”
岳清源叹气:“师弟,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专心调气平息吗?”
干涸的石烛台上,幽幽燃□□点明火。
看清他挑选的这一处洞府的全貌后,沈清秋怔了一怔,脱口道:“这里有人死斗过?”
洞壁上皆是刀劈斧砍的痕迹,仿佛人脸上层层叠叠的伤疤,狰狞骇人。
岳清源在他身后说:“没有。灵犀洞内不允互斗。”
除了剑痕,还有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血迹。
有的像是用利刃穿刺身体,喷溅上去的。有的则像是有人用额头对着岩壁,叩首一般,仿佛哀求着什么,一下又一下磕上去的痕迹。
沈清秋盯着那几乎成了黑色的血迹,说:“那……就是有人在这里死了?”
他们两个相处时,通常都是岳清源不厌其烦地说着话,从来没有这种岳清源一语不发的情形。沈清秋很不习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情不愿中没话找话道:“听说灵犀洞有时候会关押一些走火入魔的人?”
良久,岳清源微弱地“唔”了一声,不置可否。
沈清秋道:“看来这人是真的很想出去,挣扎了很久才死。”
如果这些血是同一个人流的,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了。
沈清秋说着,忽然觉得岳清源贴在自己肩头的手不太对劲。
他警觉道:“你怎么了?”
半晌,岳清源才道:“没什么。”
沈清秋闭嘴了。
他看不见岳清源的表情,但他的手在微微发抖。
沈清秋醒过来的时候,觉得身上的伤口传来丝丝清凉。之前生不如死的灼痛缓解了不少。
勉强睁开眼睛,有一道身影靠在他近旁,单膝跪地,正俯首察看他的状况。
黑色的下摆平铺在缝隙中生满苔藓的石地上,沉沉压着一柄古朴的长剑,倒着几只已经空了的药瓶。
剑是玄肃。人还是那张温和俊逸的脸,只是比平时苍白了不少,满面倦容。
当然是岳清源的脸。这个时候也只有岳清源还会来看他了。
沈清秋开口,声音嘶哑:“你怎么进来的?”
洛冰河一心不让他好过,怎么会肯让岳清源进水牢来帮他吊一口气。
岳清源见他还能说话,舒了口气,一边握他的手,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