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更半夜。
薄纱般地雾轻柔细腻的笼罩着山中一草一木。
蝉儿在树上吟唱落叶飘飘,蟋蟀在草丛中哀哀长鸣。它们相互呼应,喧闹而悲切。
容无咎找个没有被寒意浸湿的树跟,悠闲舒缓的坐下,静静等待。
云梭。
这两个字在容无咎的心头百转千回。
他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中,皱着眉头,思索着被岁月的洪流,卷走的细枝末节。
云梭,前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仿佛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年轻的躯壳下,匿藏住伤痕累累的灵魂。满身疲惫,无处安家,无路可逃。
而在云梭自我了断之后,钟老爷子一蹶不振,也熬不了多少时日,相继去世。
情之一字,伤人伤己。
一缕萧声,幽幽咽咽,若断若续。从远而近,悠悠扬扬带着一种愁肠百结,肝肠寸断的情韵。
对,就是这样的声音。
害的我以为闹鬼,吓得好几天没出门。容无咎幽怨地盯着郁郁苍苍树林中若隐若现的少年。
一席墨青缎面绸衫,一头银丝胜雪。衬托他更加眉眼如画,遗世独立。
“喵呜?”请原谅容无咎这种特殊诡异的打招呼的方式吧。
少年微微一愣,转身看向出声的方向。只见一个大约5、6岁的小男孩从树丛中钻了出来。白皙的小圆脸上,一双漆黑的眸子让他精致的五官在黑暗里显得更加蛊惑人心。
“要喝酒吗?”容无咎没有丝毫给他提问的机会。要知道,你问我答这种游戏太浪费时间了。
“不喝。谢谢。”少年出于良好的家教,礼貌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