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从嘉挑了自己亲信的五十多人组成了个小分队,待苏泛和穆天璋带着人先行进山之后,缓缓地举起手,面色平静中带着点阴郁,“你们跟我来,我们——去那边找。”他手一动,遥遥指了另外一个方向。
如果不出意外,他沿着这个方向走,就能遇上一大群人兴师动众要找的人了。
举着防水手电筒的人们一个挨着一个地在山路上前进,边走边齐声地喊人“二少,二少……”
苏泛则坐在马上任由雨水洗刷着自己,在黑暗遮天的山路上费力控制着座下的马前进,与周围漫天的呼喊“二少”的声音不同的是,他是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同时心里却是忽然想起小时候那次和阿湛,穆天璋,他们三个人在家里的小山包上遇到的那个砍柴的小老头儿,他给他们讲了一个“阿卢鸟”的故事。他甚至还记得才十岁的穆天璋问阿湛如果苏泛丢了,会不会去找时,小小的阿湛撇着小嘴说“是,我会去找的,谁让他是我哥哥呢。”
那神情,那语气,都让自己一直清晰得记到如今。这下,弟弟是真的要在山里迷路了,而且阿湛还容易反复发作心肌炎……他不可能等雨停了再进山,缅北深山的雨季到来,这雨鬼知道什么时候才有停的可能。
穆天璋也不好受,怎么说苏泛是把这件事交代给自己的,更别提自己和苏湛之间的感情。雨夜留在这山里,多留一分钟就是多一份危险,他也知道苏湛身体不是很好。
这厢那人马在满山的搜索中,将寂静到狰狞的山一角搅合得不得安宁。苏湛这一边却是相当平静,平静到耳边只有雷声和雨声,只有时不时闪过的雷电才能让照亮漆黑森林的一方角落。
他们再和缅共打了一场小规模战斗之后是弹尽粮绝,而刚才翻山越岭的时候,风雨交加天色黯淡,居然一不小心误入了一片沼泽地,前面的两个人是一伸脚就陷了进去,惊慌失措地乱挥手臂大声呼喊着被沼泽一点点吞了进去。没有绳子,苏湛指挥着旁人举着步枪想让人抓住拉上来,也已经来不及。
他是在漫天风雨中,眼睁睁看着方才上树采果子的俩小士兵就这么消失在野草疯长的沼泽地里。那场景让他半天回不过神来。而还在愣神当中,苏湛只觉得有人牵着自己的手一点点往后拉着,回头一看,是李成峰惊恐苍白到吓人的面孔,只见他一手拉着自己,一手颤抖着往自己四点钟方向一指,“二,二少,咱,咱们,快快,快跑,蛇,大蛇!”
苏湛顺着他的手指定睛一看,恰巧一道闪电照亮了前方,只见参天大树上正挂着一条大蟒蛇,成人大腿粗细,将近十米长,盘缠在树上沉甸甸得简直要把树枝压断。
这下苏湛是确切体会到什么叫吓得要腿软,屏着呼吸咽了下口水,苏湛摊开双手示意大家不要动,生怕惊动了那大蟒蛇似的压低声音道,“不要慌,我们慢慢往后退。”
其实不用他示意,所有人已经是下意识地屏着呼吸开始忍着极度的惊恐抬起脚一点点向后退着。直到退出沼泽的范围,见那大蟒蛇还是盘在树上一动不动犹如死神一般。苏湛使了个动作,众人这才撒腿在树林里狂奔乱跑起来。
迎着暴雨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苏湛和李成峰他们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集体全副都是累到虚脱的样子。
“妈呀,吓得我都要尿裤子了!”李成峰扶着一棵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