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白听了钟跃民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不再说什么。
钟跃民、周晓白和郑桐、蒋碧云还有李奎勇跟随着老头子走进了一间屋子。这间屋子虽然显得有些陈旧,但却透露着一股古朴的气息。老头子背对他们,在墙上捣鼓了一阵子,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不久,老头子转身过来,手中捧着一个木质镶嵌珐琅的盒子。那盒子看上去年代久远,珐琅上的花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但却依然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典雅的气息。@,
“这是房契,你们可以看一下。”老头子说着,将盒子打开,从中取出了一张纸。
钟跃民立刻走上前去,接过那张纸仔细查看起来。房间的位置、面积等信息都一一对应,让钟跃民感到了一丝安心。
然而,当他看到纸张下方公章上是那熟悉的红五星时,心中的担心终于烟消云散。他知道,这是真正的房契。说实话,他还真怕老头子拿建国前作废的房契来逗他们玩。钟跃民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看来是真的没问题了。”郑桐也走上前来,接过房契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蒋碧云也凑上来看了看,虽然她对房产的事情并不是很懂,但她也能感受到这张房契的真实性。她看着钟跃民和郑桐,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在周晓白几个人看房契的时候,钟跃民开口道,语气都不一样了.“老师傅,我看着你这房子还行,您老也别跟我们绕弯子了,直接告诉我们,您到底要多少钱才肯卖这房子?”
老头子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他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年轻人,你知道我家父亲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花了多少大洋吗?三千!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郑桐一直跟在钟跃民身后,此时也忍不住插话道.“老头儿,我刚才也看了,你这院子里住的可没有一个是善茬的。就那帮人,哪个不是一身本事?我看他们们肯定会赖着不走,那你说说,这房子我们买来有什么用?”
周晓白和蒋碧云听到郑桐的话,都转头看向了老头子。老头子却依然保持着微笑,仿佛并不在意他的话。他摆了摆手,说道.“年轻的后生,你太心急了。等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这房子虽然现在看着乱糟糟的,但以后政策说不定怎么变化呢。这些乱七八糟的人,早晚都会被撵滚蛋。我是年龄大了,想拿着钱重新置间屋子,安安静静地过个日子,受不起这种折腾了。”
钟跃民一听老头的话,知道眼前这个也是个老江湖、老顽主.“老师傅,我也不跟你说那么多废话。你开个价吧,我要是觉得还行,咱们现在就去办过户手续。要是不行我们这就走。”
老头子凑近钟跃民的耳边,低声道.“小伙子,我也不蒙你。2500块,我就要2500块钱。我实在经不起折腾了,要不然我肯定不会卖的。”
钟跃民心中暗骂,要什么价钱不好,非得要个250.“老师傅,250不好听,整的咱俩像二百五似的。这样2400要是行,咱们现在就可以过户,要是不行就拉倒。”
老头子心中想到,对面这小年轻,年龄不大,心眼倒不少。还tmd二百五不好听,你倒是加100给2600啊,你少100给我2400。这不是扯淡吗?唉!没办法啊!“行吧!就依你。”
钟跃民笑着点点头.“那好,你收拾一下,咱们现在就去过户,我们在外面等着你。”
钟跃民一行人来到院子的外面,问郑桐和蒋碧云.“怎么样?这房子你们两个要不要?”
蒋碧云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我们不要了,看见院子里那些人我就头疼。”
“蒋碧云,你怕什么?有郑桐呢,三两下就搞定了。”
“啥意思?”
“对付这样的人,你只要够无耻,够流氓,够无赖,最主要的是够不要脸。他们肯定就乖乖的听话。”
“钟跃民,你大爷的,说谁不要脸呢?”
钟跃民和郑桐正打闹的时候,老头子走了过来。然后就去房管所过了户,工作人员看到钟跃民老积极了,过户很顺利。钟跃民走的时候,所长把他送到大门口.“钟同志,那个院子里的住户有点复杂,但是没关系,他们的合同今年就要到期了,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好啊!谢了。张所长,有空咱们一起吃饭。”
张所长喜出望外.“钟同志,以后有事你说话。”
过完户,钟跃民又随老头子回到四合院。现在房东换主了,怎么着也得和他们打个招呼不是。
四合院有两个最主要的特征:影壁墙和垂花门。影壁墙是四合院大门内外的重要装饰壁面,主要作用在于遮挡大门内外杂乱呆板的墙面和景物,美化大门的出人口,人们进出宅门时,迎面看到的首先是叠砌考究、雕饰精美的墙面。垂花门就是古时候说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里面的二门。
房子一般分成正房、厢房、倒座等。规划很整齐。
钟跃民站在他新买的四合院前,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这座曾经充满生活气息的四合院,如今已经变得残旧不堪。雕梁的红漆已经暗淡无光,瓦上探出的青草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痕迹。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搬进来,院内住房越盖越多,房子越来越不成样子。原本的“口”字形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小棚和凌乱的建筑。
门口位置搭建的小棚是各家的厨房,仅能容下一人,连转身都很困难。两侧厢房也都建了小棚,唯独没有小棚的是正房,因为实在是没地儿建了。波斯猫在屋顶上跳来跳去,仿佛在嘲笑这座四合院的现状。
钟跃民伸开手臂就能摸到仅靠两侧厢房的小棚,除了来回走动,小棚已将四合院占据得没有任何余地。四合院变成大杂院,钟跃民的心里不禁一阵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