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紧闭着双眼似乎陷入昏睡,眼下两抹淡淡的青紫,两颊泛着病态的红。再往下看,细得仿佛一握就会折断的脚踝,白色的羊羔绒拖鞋松松地挂在脚上,随着主人的步伐摇摇晃晃的。
主人一步不停地把青年抱进了早就布置好的房间,房门随即被关上。
老管家安置好跟他一通进来不知道做什么的一群人,步伐缓慢的上了楼梯,来到禁闭的房门前。
掌厨的已经来向他讨几次主意了,吃不住这位的口味他们也不敢轻易上菜。
开门的王重山虽然皱着眉头,还是报出一串菜名,都是味道以鲜为主的菜。
老管家恭敬地点头,又问了新主人在哪里用餐,得到了在房间的答复。
“哐当!”一声巨响在楼上的房间响起,是各种瓷器碎裂的声音。
还没等老管家反应过来,原本百无聊赖的一群人动作迅速拎着东西地跑上楼。
老管家赶紧迈着老腿跟在他们身后,房门已经被打开,一群人毫无阻碍地冲进去,熟练地从箱子里拿出一样样工具,各司其职地工作着。
站在门口,老管家满眼愕然地看着里头的场面——面目狰狞,状似癫狂的的少年被主人禁锢在怀里,手脚还在不停地颤抖,主人的手腕被他狠狠地咬着,很快就流下了深红的血液,主人却恍若未觉。
“没事啦,很快就没事了,小远,你忍一忍,我们忍一忍好不好!”主人一边抚摸着青年的头发,一边贴着他的脸庞柔声哄着。
老管家不自觉竟然后退一步,他被主人眼底深沉的痛苦所惊骇,那种感情已经不是宠了,是深沉如海的爱。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脸上让人觉得一阵暖洋洋的,耳畔传来城市中心很少能听见的清脆鸟鸣。顾远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脏被骤然捏紧,他连忙扭过头去,王重山的侧脸让他稍稍松了口气。
顾远开始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大得惊人的房间。
别致的木质吊灯,雪白的墙上挂着他最熟悉的那副画,海妖一般的少年依旧无忧无虑地诱惑着众生,地板上是如同云朵一般柔软的长毛地毯,透过浅色的窗帘可以看到外面还有一个大阳台。
“你醒了!”王重山的声音响起。
顾远一扭头正好对上他充满惊喜的眼睛。
顾远没有说话,默默地把头埋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像一只仓皇无措中投入家长怀里的幼崽。
对于顾远许久未曾有过的主动靠近,王重山简直是欣喜若狂。自从出事之后,顾远的戒心一直很重,神经紧绷得像随时都准备逃走,除了在发作中,根本不会主动接近靠近他,更别提这样温顺地投入他怀里了。
怕打破这难得的温情时刻,王重山小心抚摸着顾远的头发和脖子,轻声问:“早餐想吃什么?吃点粥好不好?让人做你最爱的小菜,不然再喝杯牛奶补充体力?”
顾远蹭着王重山的肩膀摇头。现在他的嘴里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什么美食进了他嘴里都是味同嚼蜡,而且他也不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