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皱了皱眉:“外头是谁,带进来。”
莲珠和唐近一前一后入内,唐近手上还拿着一块破布一把匕首和一把铜锁。莲珠畏惧慎王爷之威,慌慌张张请安。唐近难得聪明了一回,能知道眼前的是慎王,恭恭敬敬问安。
慎王见了他的模样也猜出了他的身份,而他手上那两个焦黑的物件应该是出自火场。
“是你说,那火并非意外?”
“是。”对着慎王不怒自威的气势,唐近镇定自若,这倒让慎王另眼看他。
“手上拿的是什么?”
“这两样是我在火场里发现的,这块布我认得,和柳管家昨日穿的一样。我还去看了遗体,左腿膝盖处也是受过伤的。”
当年柳管家为慎王挡箭,伤的正是左膝,看来尸首确实是他。慎王又问道:“那锁和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这匕首并非我之物,想必是柳管家带进去的。而这锁,我清楚记得,昨夜出门时只将锁扣在门上,并未锁上。但方才我找到这锁时,却是锁住的。我还问了莲珠姑娘,她说大家救火的时候门的确是锁住的,火灭之后才破门入内。”
柳管家在外放贷,九出十三归,只怕有不少还不起债的人想杀了这个债主,而最让浔阳意外的是唐近居然能发现这些。
慎王对唐近多了几分欣赏,如今的世人急功近利,倒少有人像他这般心细,在一片混乱的火场里还能发现有用的证物。若唐近真是个人才,慎王倒不介意破格提拔。
慎王又问他:“那你可知是谁是真凶?”
唐近摇头。
“那你又知不知该如何追查?”
唐近又再摇头。
慎王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阳淌也无头绪,羞愧低头。慎王不禁觉得这唐近与阳淌有几分相似,两人各有自己的长处,但心思太过纯良,不懂谋算。
阳淌偷偷扯了扯浔阳的袖子,浔阳道:“想必父亲心中已有了办法。”
慎王点头,还是浔阳身上有自己的影子:“你说说看。”
“以王府的守卫,外人不可能入府犯案,凶手定在王府之中。而杀人必须有动机,嫌疑最大的应该是欠债的人。只要找到柳管家的借据,一一排查,相信真凶不难找到。”
慎王点头,命几个近侍去搜柳管家的住处。慎王手下无弱兵,很快便带着一叠借据回来复命。
这几十张借据的金额由几两到几百两不等,算起来柳管家挪用了王府近万两。慎王气愤拍案,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秦大管家将王府仆人的借据挑了出来,共二十六张,其中有五人当夜在外办差。浔阳又提议将借贷时间在七日内的人也排除,这便只剩下十九人仍有嫌疑。
“去查查,当夜谁行迹可疑。”慎王吩咐道。
“父亲等等。”浔阳道,“女儿有别的提议。之前我们对外称烧死的是唐近,而凶手一定知道自己烧死的是谁。不如把这十九人叫过来,让唐近去见,谁不害怕,谁就是凶手。”
如此确实比一一去查来得更快,慎王便让手下去将这十九人带来,准备了一间小屋,让唐近分别和他们见面,浔阳他们则躲在帘后暗中观察。
进来的人几乎都将唐近当作了鬼,不是惨叫就是逃走,只有一个叫谭联的人。
谭联进屋时只是有一点意外,然后便很镇定地问唐近为何会在这里。唐近不知该如何答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