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传来周雪诗幽冷的声音,“不用了,快点离开那,不要让人发现。”
“是。”黑衣男子挂了电话,做了个手势,几位男子迅速驱车离开。
欢声笑语的宴会上,周雪诗一手挂了电话,另一手悠闲地翻看着手上精致娇艳的美甲,笑意殷殷地对身边的杜云飞说:“云飞,你看我新做指甲漂不漂亮?”
杜云飞正从几位富商身边离开,随意瞥了眼她的手,不太感兴趣地说:“没事不要去弄这些,看着眼花。”
周雪诗一窒,她撇撇嘴,娇嗔地挽上他的臂弯,贴着他说:“你干嘛呢,一晚上对我不耐烦的,哎,你往哪看呢?”
扫遍全场都见不到那个人的身影,难道他又自行离开?杜云飞心里说不出的惆怅,好不容易见一次林萌,却依然对自己这般冷漠,杜云飞只觉得心烦意乱,拉了拉领结,甩开周雪诗,“我有点累了,你自己找朋友聊聊天吧。”
“那我陪你好不好,你要不要喝水?”周雪诗忙问:“我怕你又喝多了酒,煮了些醒酒茶给你,你先喝了再休息好吗?”
她示意身边的保镖递来一个米白色的精致保温壶,贴心地说:“云飞哥,这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嘛。”
杜云飞看了眼她手中的保温瓶,想起以往周雪诗经常送补品到办公室里给自己,心里一软,顿时为自己的冷淡感到有些内疚,但他现在真的很迷茫,从内心深处来说,他确实是放不下林萌,特别是被莫名强硬的拒绝后更是想见他,而且很想跟他说话。
或者是不甘心吧,也或者是应了那句老话,只有失去才会懂得珍惜,但他一开始就动机不纯,这出戏杜云飞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戏假成真,虚情变真意,这怕是杜云飞自己也想不到的事。
“谢谢你,我自己睡一下就好,外边还有很多客人,你去陪他们吧。”杜云飞摆了摆手,疲惫地转身离开。
周雪诗阴沉着脸,重重地把保温壶放到保镖手上,咬着牙迸出几个字:“哼,林萌!”
夜色浓郁,一辆黑色越野车像离弦的箭般划破黑夜,紧接着急刹在路边,车还没停稳,陆战平就一脚踢开车门跃了下去,他同时打开警用手电奔跑着下草坡,罗毅宣在身后叫道:“陆哥,你先别靠近,这车没准在漏油!”
陆战平此时管不了许多,他只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就在车里头,他只恨自己怎么过了二十分钟才反应过来要跟上去,就迟了这么二十分钟,他的心上人几近送命。
“林少,林少!”陆战平用手电猛地砸裂车窗,玻璃碎了,一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即时映入眼帘,黑夜中,林萌的双眼是那般明亮清透,他唇角已全白,但眸子依旧如星子般耀眼,抬起长睫望向陆战平,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什么话。
陆战平定定地望着他,只是一刹那间的相望,他的心脏简直不能负担这种撕心裂肺般的震痛,生死战场上的血腥对陆战平而言已司空见惯,可现在见到林萌苍白至透明的脸色时,陆战平只觉得心肝上的震痛令他的手指都在颤抖。
深了吸口气,他喉咙沙哑,像是怕惊动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