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十分钟。”
漫长的上半节课时好不容易结束,金国伦暗吁口气,宣布下课时如释重负。
童笙留在座位上望着那个杵在白板前的高大背影。金国伦拿着擦子在擦白板,一块不大点的白板,他准备擦个十年八载,许久了都不转过身来。
童笙轻轻自嘲,站起来拧着水瓶离开了a1。讲室的门被关上,金国伦这才恍惚地放下擦子,略感虚脱地撑了撑墙,望着早已拭得一尘不染的白板发愣。
春节后,突破雅思多了许多新面孔,课间时间三五成群在接待区与走廊聊笑放松。
低头盯着鞋尖经过走廊时,童笙突然被人拉住,接着听见谁在没头没尾地向什么人介绍自己:“这学姐就是金主的女友!”
“哇!”
一堆陌生的惊异叫声把童笙抬起的头又打压下去。
“学姐,金主给你培训会不会有特别待遇?例如……”
“啧啧,别污别污!”
“学姐你回家让金主教好了,干嘛来突破雅思占着课时名额?”
“学姐你跟金主什么时候结婚?能不能也请我们喝喜酒?”
“啊,我才不去!”
童笙霎时分不清谁是旧学员谁是新学员,反正她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事实上也一句话都插不上嘴。小女生们自娱自乐的神展开,无需当事人批准。
恰巧a1传来开门声,步出来的金国伦朝这边望了望,原本吱喳的学员反应迅速,立即噤如寒蝉。不知道金国伦听见多少,童笙没敢看他,却感觉到他没有温度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扫。
她烦躁尴尬,匆匆摆脱那些人,独自躲到露台上吹风。
初春的空气湿度很高,从高捷大厦27楼往下望,一片水朦朦犹如薄雾笼罩着整座城市。气温其实并不低,可童笙总觉得今晚穿衣太少,舍不得撤退的西伯利亚寒流丝丝袭来,她抵挡不力。
尤其陈雅盈出现之后。
“阿笙,”她一走近就不给童笙逃跑的机会,直接开问:“你跟阿伦吵架了?”
童笙茫然地端详她,确定自己不喜欢陈雅盈管家婆的口吻。
大概陈雅盈也自觉口吻不对,便连忙解释:“我看阿伦这几天状态非常不好,脸色苍白又瘦了……”瘦得她都心痛,“他能这样,肯定跟你有关。”
这算是抬举吗?童笙苦笑道:“你这么关心伦gay,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
“因为伦gay不好惹,说黑脸就黑脸,就我没脾气。”童笙代她答了,语气凉薄,“你也不想在他面前显得多管闲事。”
陈雅盈略显羞窘,颔了颔首,叹气道:“他以前很少笑,跟你一起后明显开朗了高兴了,我希望你俩一直好好的,他能幸福……”
“你好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