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就三个字,干干脆脆冷冷淡淡,金国伦没再说多余的话。
听见门开门关的声音,金国伦才睁眼。没一阵子药效来了,他闭目睡了一个晚上。期间醒过几回在床上辗转,迷糊之中他爬起床,从衣柜翻出童笙还给他的睡衣,穿上,再翻出那套床单,撑着病躯给床换上。折腾一翻重新躺回床上,仿佛童笙就在。她的气息储存在睡衣里床单里,再微弱,金国伦亦能捕捉到一丝一毫,这能让他安然入睡,效果堪比药物。
第二天,他拉开窗帘看到一地阳光,便穿好衣服戴上口罩,打的去长仁医院。他终于肯去看医生,金妈妈非常欣慰,嚷着要陪他去,但她换好衣服出来时儿子已经走了。
金国伦不知道今天什么日期。以前他会很清楚每天是周几,谁谁谁来上课,上回跟他们讲了什么,这回的备课做好了没。病了这几天,他对日期失去概念。
今天应该是医院好生意的日子,注射室里人满为患。金国伦随便一个位置坐下,护士熟练地帮他扎好针,他放任不管地枕着椅背闭目养神。
今天也是他与童笙在k记外争吵后的第七天,这七天他是怎样度过的无法考究,一切似幻似真,连他都弄不清。
昏昏欲睡之际,死气沉沉的注射室传来不轻不重的对话声。金国伦挑眉,敏感地睁开眼抬眸相望。他并无神经过度,那话音听似童笙,结果真的是童笙。
金国伦愕然,诸多想法扑着涌出来。他做梦了?她怎么在这?她也病了?她在扭拧什么?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喜是忧,接着又喜忧参半。
童笙侧着身站在过道,就在金国伦跟前,和护士商量着什么。护士没好气:“这是医院!不是餐厅电影院,能随你挑座位了?没看到全注射室就剩这里空位?不坐拉倒!站着吧!”
说罢,护士兀自把吊瓶挂到金国伦对面座位的吊杆上,气冲冲转身走了,扔下想换座位而不得的童笙左右不是。
童笙病了,手背插着针管,但她不想坐金国伦对面!
金国伦顿即来气,她就这么嫌他?他干什么了?不就损她几句!至于吗?坐他对面会死啊?!可没恼火多久,冷静想想,咦,她认得他?此时的金国伦全副装备,明星一样戴着口罩套着连帽衫的帽子,挡去大半张脸,往那一坐,看上去不过是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男人,没有五官供辨认。
大概是童笙对他的身体太熟悉?
这推敲教金国伦窃喜,看到童笙委委屈屈在他对面坐下后,大喜。
金国伦拉拉帽子,赶走一切视线障碍,用狭长的眼眸玩味地盯着对面左闪右避的女人。她瘦了,本来巴掌大的脸又小了些,眼睛骨碌碌的闪烁着复杂的眸光,就是死活不看他,是不敢还是不屑?她仍然生气,视他为仇人。
童笙直觉就是他!护士把她领到这座位时,她猎犬般嗅到那股属于金国伦的味道!恍然地望向那个挡着脸的男人,那身形,那骨节分明的手,那横在过道的长腿,不是他是谁?
化灰都认得他!
她扁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