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笙用力闭眼,又哽咽了。
她肩膀颤抖,捂他嘴的手劲亦乏了力,金国伦尝试轻轻一拔,手掉了,他找回下半张脸,可呈现的不再是个完人。
他令她失望了,所托非人?她居然怕他,怕到要动手捂他的嘴,要他闭嘴!这一回拿手捂他嘴,下一回会用虎口掐他脖子吗?!嘴巴被那只柔弱单薄却坚毅不褪的手紧紧捂住,金国伦不仅说不了话,亦无法运气,慌张失措的心脏一下一下经受着抽打拷问。
童笙依旧倚在他怀里,没打算抬头看他。金国伦重获说话机会,然而毫无不高兴不激动,他哑了半天才沙声问:“我们相识十几年,今时今日才一起,这叫走得快?”
一句话被他说得断断续续,中间来了两次倒吸气。
怀里人埋着脸,抽泣不断:“中途十年没有联系,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也许你变了……”
“我没变过!”金国伦语气坚定,双拳紧攥。
“我也没变过!”童笙语气亦坚定,“我跟邓嘉一起时,你看我跟谁暧昧了?跟谁勾三搭四了?我是那种人?至于你疑神疑鬼?相识十几年又如何?你不信任我!”
面对她带着哭腔的指控,金国伦闭眼反驳:“你在医院跟他搂抱,在度假村跟他拉扯,都被人拍下来了,我不是无中生有。”
“……是miss陈吗?”
“呵,”一声冷笑,“原来她知道?”
“……那我说我跟邓嘉没有任何苟且,你信不信?”
漫长的沉默,伴随着他微弱的呼吸声,听似重症病房里奄奄待毙的病人在作最后挣扎,童笙却能预知一切终究一命呜呼的惋伤结局。
不出所料,半晌后金国伦说出他这一辈子的认定:“你很喜欢他,以前……”
童笙苦笑,深深一叹,她咽了咽喉咙:“那我说你跟miss陈或者严冬梅有猫腻……”
随即惹来愤慨的否认:“我没有!”
“看!”无法喜悦,仅能一声轻笑,“你说的我要不要信?”
“你凭什么不信我?!”
“那你又凭什么不信我?!”
“……”
相顾无信无言,良久童笙把另一只手也搂住金国伦的背,轻柔捋了捋,“不能这样下去,我们需要各自冷静……”
金国伦仰脸朝天用口腔呼吸,胸膛起伏,排除万难才找回声音:“那你就去找姓邓的?他从来没有珍惜过你……”
“那你又珍惜过我?”童笙握手成拳,不经意在金国伦背上捶了又捶,巴不得每一下都能击落他那可笑的自卑的疑心,“用接二连三指责怀疑诬蔑的方法?”
“……”金国伦浑身微微抽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