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堪了2秒,低头刚好撞上程洲桓的目光。1秒后他露出像少年一般干净的笑,眼中又有着十八九岁半大男人固有的顽劣。
他眉梢一扬,得意地开玩笑道:“程哥,你被我壁咚了!”
程洲桓眼神渐深,却只是不动声色地竖起拇指,点赞道:“厉害厉害。”
轻轨准时到达机场,程洲桓的航班却因为目的地天气原因而晚点。
何辛洋打小生长在偏远小县城,从没坐过飞机,甚至连机场也没来过,进入航站楼后拉着行李箱好奇地东张西望,好似即将通过安检的是自己一样。
程洲桓不愿耽误他时间,本想让他早点回去,低眼瞥见还被他提着的鸡蛋,心头一热,干脆指着不远处的西餐厅道:“洋洋,陪我过去吃顿饭吧。”
何辛洋往那里一瞧,赶忙递过装鸡蛋和牛奶的口袋,“程哥你饿了?”
“有点儿。”程洲桓接过口袋,又拉过行李箱,边走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起飞,估计至少得等到中午。飞机餐我吃不惯,不如现在先填填肚子,早饭午饭算一顿得了。”
何辛洋对航班晚点没什么概念,听着听着,就被甘心挨竹杠的程大律师引到了西餐厅门口。
机场餐厅如同黑市,价格高得离谱,味道也说不上好。但凡能忍两三小时的人,都不会将脖子伸过去挨宰。此时不到饭点,食客就更少,店里的灯关了一半,只有零星两三桌客人。
但程洲桓恁是乐意被宰。
服务员将二人带去靠近落地窗的座位,程洲桓扫一眼菜单,问也没问何辛洋的意见,就点了两份一样的牛排,两杯果汁,一份肉酱千层面,一份鲜虾水果沙拉。
何辛洋见有自己的份,差点将菜单从服务员手里抢回来,急着说:“程哥,你自己吃就行,我不饿,等会儿我回去吃小区外的麻辣小面。”
“那家面馆昨天就关门了。”程洲桓撕开一份湿巾,擦着手说:“大过年的,老板也得休假不是?”
何辛洋拿起自己面前的湿巾,学程洲桓擦手,眉头微皱,“我自己也能煮。”
“过年这几天有得你煮。”程洲桓看着他笑,“今天麻烦你了,帮我拉行李箱还帮我占座儿。”
何辛洋接连摇头,“程哥哪里话。”
没多久,牛排、千层面就挨着端上来了。程洲桓没怎么吃,全程看何辛洋兴致勃勃地切牛排、扒拉千层面。
付款时他刻意不让何辛洋看,何辛洋却鬼鬼祟祟地凑近,一见那数字,眼睛顿时瞪得老大,“我靠”的骂声在空荡荡的餐厅里格外响亮,比一梭子锅盖菜刀齐齐撂地上还有声势。
程洲桓只得匆匆将他拉出去,只怕晚上一步,他就能义正言辞地打315投诉。
恰好此时,机场广播念到程洲桓的航班,他拍了拍何辛洋的肩,轻笑道:“那我走了,你回去路上小心,晚上睡觉前记得锁门,空调别关。”
直到目送程洲桓进入安检口,何辛洋还在为这顿天价午饭愤愤不平。
程洲桓下飞机后就被从小玩到大的哥几个给堵了,行李被抢走,手机也险些被没收。严啸赖在山城追美人,唯一回来的他就成了一帮狐朋狗友开涮的对象。中途手机电量耗尽,一帮人闹到半夜才收场,他怕凌晨回家打搅父母,只得随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