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都超过了600元。
他摇摇头,低声说:“太贵了。”
程洲桓走近,拍拍他的肩,右手滚动鼠标,假装查看一番,附和道:“确实太贵了。”
手心下的肩膀,轻轻地颤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不急不缓地说:“洋洋,每月省一两百块钱,住我家吧。”
何辛洋左手捏住裤子的布料,心脏被扯着挠着,半是不甘心,责备自己没出息,半是感激,觉得无法回报程哥。
挣扎着生存,彷徨着未来的时候,矫情的小心思几无生存的土壤。
他甚至无暇让“程哥是不是喜欢你”的想法再次窜进大脑。
程洲桓顺手拉起那有老虎耳朵的兜帽,玩笑似的罩在他头上,不等他答应,就在桌上敲了敲,“房租800,友情价500,月结,这个月我收现金,从下个月起,直接在你工资里扣。”
何辛洋抬起头,眼睛被那圆圆的老虎耳朵一衬,居然有种温和的虎虎生气,“不是600吗?”
“600?记错了吧,500。”
“没记错,上次是说的600。”
程洲桓莞尔,捏捏他的老虎耳朵,笑道:“600就600,我多赚100。”
何辛洋抿抿唇,显得很不好意思。程洲桓关掉租房页面,撵着他道:“这几天都没看书吧?春节前制定的学习计划完成了?”
他一愣,“啊”了一声。
程洲桓指着那摆满课本的书桌,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抓紧时间啊洋洋。”
若论带节奏的本事,不管是在庭辩中还是生活里,程大律师都是数一数二的。
何辛洋冲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冷静片刻,回到书房时,书桌上已经摆了一杯热好的牛奶。
他捧起杯子,手心温暖,心也逐渐静了下来。
程洲桓没再去打搅他,半躺在床上玩保卫萝卜。不一会儿翻身起床,在床头柜里翻找半天,掏出一张久未用过的借记卡。
次日下午,何辛洋去银行取了600元交给他。他晚上有饭局,将钱塞入钱夹,叮嘱别睡太晚,明早好精神抖擞迎接新工作。
严啸打电话来催时,程洲桓刚办完转账手续,在前一晚找到的卡中存了10万块钱,定期,顺便将从何辛洋那儿收来的600块钱租金也打了进去。
“在哪儿?怎么还没来?”严啸问。
“银行,20分钟后到。”
“银行?你丫跑银行去干嘛?取钱?今儿这顿又不算你的。赶紧来。”
“取什么钱啊。”他笑,“算我的我也不用取一沓现金来埋单吧。”
“那你去银行干嘛?”
“存个基金。”
严啸“哟”一声,“看中了哪支?介绍介绍呗。”
他踱出银行外,在冬末春初的暖阳下虚起眼,“小太阳教育基金。”
“什么?”
“何辛洋同学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