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完全没有平时那种意气风发,刚才一直说话,他心里也一直在惦记这件事。
“没有受伤,穿高跟鞋走了一下午,应该磨了几个水泡。”
“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钟逸说道,那眼神好像不确信,在朝熹脸上落了半晌。朝熹听话地点头,音色像小猫一样软绵绵的,“学长,我不会走的。”
她脚疼成这样,要她走打死都不走,抱紧大佬大腿求带回家!
几分钟后,钟逸买了一盒创可贴和一双拖鞋回来,坐到驾驶座上,看了看朝熹的脚,淡淡启唇,“把鞋脱了。”
那声音简直是蛊惑,钟逸说什么朝熹就做什么。
一只脚□□在外面,车里的冷气吹来,朝熹不自觉地把脚往后缩了缩,下一秒,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钟逸低着头,模样温和仔细,他大掌握着她的脚,掌心的温度传到了她脚上,幸好车里打了冷风,要不然,朝熹觉得等一会她的脚就该害羞的脚红了……
“另一只。”
朝熹安安静静地伸出另一只脚,看着钟逸给她脚上的水泡贴上创可贴,然后自己拿过拖鞋,往脚上一套,鞋拖比朝熹的脚大了两号,穿上松松垮垮的,很舒服,正适合朝熹现在的脚。
朝熹盯着自己的脚,就开始胡思乱想了。——哎呀,这要是放了古代,被男人看了自己的脚,还要强迫人家娶她呢!
“……”朝熹自己先笑了起来,不带声音的笑,只有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很阴森。
要是钟逸知道她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肯定把她当成疯子来看。他楼下住了一个疯子,指不定哪天半夜三更,楼下的疯子拿着把菜刀架到他脖子上,恶狠狠地说:“看看到了我的裸脚,给你两条路,一是死,二是娶了我。”
——戏太多!
朝熹回过神来,咳了两声,找点话题跟钟逸聊天,“今天应该算是我的倒霉日,被无良司机欺负了,下午工作也不顺利,去老城区的时候,一开始那些居民还以为我和我同事是拆迁队的,拿着锄头铁锹就要捻我们,我小时候练过跆拳道,想把他们打趴下,同事阻止我了,后来他出示了律师证,他们才放下芥蒂的,不过……我倒是很期待打一架,有十几年没练过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哈哈……”
钟逸盯着朝熹的脸看了几秒,悄悄叹了口气道:“朝熹,你是女生,不要做一个冲锋陷阵的战士,你可以躲在男人身后,没有人会指责你懦弱。”
“我怎么能懦弱,我可是壮如牛的美少女!”朝熹眨眨眼,似乎时间觉得钟逸的话太过严肃太过正经了,于是哈哈笑了两声,道:“学长你太严肃了,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
钟逸徒然失笑,真是无奈,好笑又可气。本来就穿了高跟鞋,脚上磨出了水泡,还一声不响地走了一下午,这会儿还要给他讲笑话……他真想问问她,心怎么这么大!
钟逸抿唇,看了看朝熹的脚,问:“疼吗?”
“不疼的。”朝熹轻松地往座椅上一靠,眉开眼笑,好像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哈哈哈,以前听过一个笑话,一排老鹰在天上飞,地上有个枪法很准的猎人,瞄准其中一只,啪的一枪,打中了,那只鹰却并没有掉下来,你说这是为什么?”
钟逸:“……”
“哈哈哈,猜不到了吧,因为那是一只坚强的鹰……”
朝熹拍拍胸脯,“你问我疼不疼,我觉得这不就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