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知道了。”他低低地,我又想了想,说:“你也不要为难啊,我妈应该还不知道,她没我爸那么死板,比我爸好说话多了。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去找我爷爷,孙子辈里我爷爷最喜欢我了,我爸也最听他爸的话,要是让我爷爷知道你帮过他手术的事我爸还这么对你,他肯定要臭骂我爸一顿。”
叶泽林轻轻地笑了笑,没说什么了,把头发往我耳后拨了拨:“快到时间了,还去不去上课?”
“不想去了。”我摇摇头,他又说:“那我们去吃点东西?”
“晚点吧,我累死了,想睡会。”
“那进屋睡吧。”
我摇头哼了声,把头埋他颈窝里,他往沙发后靠,手和腿支起来。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好像隐隐约约絮絮叨叨地又说了些什么,我听着听着,就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独家
独家
在那之后的一两周,我没回过家,也没跟家里打电话,其实是有一点跟我老爸赌气的意思。后来老妈不明就里,给我打电话说老爸最近提起我的时候都特别生气,问我怎么回事。我斟酌着把叶泽林的事情跟她讲了,讲着讲着,一激动还哭了起来。老妈听了个七七八八,但她也没说什么,直到周末的时候,才叫我回家吃饭。
然而那次也是不欢而散,老爸全程都臭着脸,导火线一燃起来,他直接在饭桌上又拍桌子又摔筷子,说我和杀人犯的儿子在一起,简直把他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我被他的话气得快吐血,手一挥也把碗砸了,跳起来口不择言地说:“他父亲是冤枉自杀的,所有人都知道,否则他怎么可能在学校任教?而且他还不到三十岁就已经是教授了,你可以吗,你可以拿国家级别的奖吗,你现在能当点官还不都是靠爷爷?!”
老爸更生气地说:“他能教书,我他妈的也觉得奇怪!居然敢勾引学生,学校和医院当年就不该费劲把他们家的事压下来!我告诉你夏裴,你再这么不知廉耻我就把你们的事往上报,我看他们学院怎么处置他!”
我又哭又喊地:“什么叫他勾引我,就是我不知廉耻主动勾引他的行不行?!行啊,你去报吧,你不就是想让他在这呆不下去吗,那我也跟他一块走,一辈子都不回来你们这个破地!”
老爸气得挥手打我,我特别结实地挨了一耳光,头嗡嗡地响,却还特别硬气地站着。老妈本意是让我和老爸好好说的,结果她见我耳道里都被打出血了,当场也吓得哭了出来,狠狠骂了我爸几句,然后就赶紧带我去医院了。
过了两天,叶泽林知道了这件事,帮我在耳朵里擦药的时候他手都在发抖,责备着我说:“你不该跟你爸顶嘴,还这么口无遮拦。”
“是他先说话那么难听的。”我疼得龇牙咧嘴的,不平地道:“我爸他这个人就是官僚主义,爱面子!”
“那你也不能跟他硬碰硬,我又不在那,不能替你挨打。”
他心疼得甚至有些自责,把我拉过去,用嘴唇轻轻触了触我耳廓:“会不会影响听力?病历和拍的片子明天你都拿给我看看。”
“不用了,你别担心,医生说没那么严重,擦药养一养就行。”我宽慰着他,又嘿嘿地说:“而且这代价挺值的,我妈特别生我爸的气,现在站在我这边了。你知道在医院里,医生以为这是别人打的,跟我妈说这伤简直可以告民事诉讼。我妈就气得不行地给我爷爷打电话,让他管管他儿子,再加上我在那撕心裂肺一哭,我爷爷知道事情原委后也痛骂了我爸一顿。我爸下手没轻没重的,本来就心虚,所以后来他就没再训我,也没再提这茬了!”
叶泽林却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好像没有注意听我在说什么,很久之后,他才轻轻地说了句:“你不害怕么?”
“不怕啊。”我摇摇头,他却有几分动容,静了几秒后把我抱过去,很轻很长地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