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就伸手过来掀我被子,而我紧张地差点一脚就把他蹬下去了:“你走开,什么都要看,你职业病啊!”
他一瞬间又愣在了原地,我也被自己的大吼声震住了。跟他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僵持到最后,叶泽林抿了下嘴角,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好笑地在被子外抱了抱我:“好,不看了,那你再睡一会。”
我心虚地又把被子往脸上扯,他的鼻息呼在我眼睛上,我也不敢抬头。安静地躺了好一阵,他又说:“刚才早上你寝室同学给你打电话,你没醒……她说她们先去普陀山了,行李放你们酒店前台,我就去帮你拿过来了。”
“哦……那她们……”
“我和她们说了,今天你就不上山去找她们了。我这儿的酒店订到明天,你明天再直接去桃花岛和她们会和。”
“为什么?”我奇怪地抬起眼睛:“我可以下午送你去机场后就去找她们啊,普陀山不好玩吗?”
“不是。”他又抿了抿嘴巴,一本正经地嘱咐道:“你现在需要多休息,不适合剧烈运动,否则伤口发炎发烧,都有可能,所以今天最好还是……”
“你能不能别那么啰嗦了,我觉得我像在看大夫一样。”我一脸无奈地打断他,叶泽林静默了几秒,然后也慢慢侧身在我旁边躺下,含笑着将我额上的头发拨了拨。我隔着被子往他怀里靠,眼睛微微抬起的角度,能看见他卷翘的睫毛,眼睛里有很低柔的光在流转。虽然现在时常都能这么看着他,可仿佛还是怎么都看不厌,我呼吸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不知道过去多久,再次陷入睡眠之前,我隐隐约约地听见他自言自语地说:“我真不敢想,往后几年你要是不在,我一个人会多难过……”我恍恍惚惚地就想,事到如今,我又怎么可能舍得他呢,他也太傻了。
后来,过了一个星期,我接到了国外学校的电话面试,或许是老爸早就跟人家套过瓷的缘故,教授都没问我什么专业问题,只是闲聊了一下大学生活,末了还说期待几个月后见到我。当时我沉吟了几秒,笑了笑同他说,或许他不会见到我了。教授惊讶地问为什么,我坦诚地说,因为这边有我放不下的人。
再后来,六月末的时候,学校举办毕业典礼。在学院的礼堂领听院领导讲话时,汪学长和闫菲的男朋友都过来了,在礼堂外面等着,筱晴就问我:“你们家叶老师呢?”
“他有课。”我说,又想了想:“就算没课他应该也不会来吧。”
“为什么?”
我往前抬抬下巴:“我爸在这啊,而且还有那么多老师同学,太招摇了。”
“其实你不该在我们学校继续读研的,这样你们就还得继续地下恋情。”筱晴叹着气说。
我无奈地撇撇嘴,之前从舟山回来后,老爸虽然知道我想在国内读研,但听说我自作主张地推了国外的学校,他终究有些生气。后来听叶泽林说,老爸还找他谈了一次,和他约法三章,说是未来我还在学校的这几年里,要他和我保持一定距离,不能影响我的名声和学业。
当时我紧张地问他:“保持一定距离是什么意思,你不会答应了吧?”
他却点点头:“应该只是说在学校里不能张扬。”他扬起嘴角,然后伸手把我抱得很紧:“你都没有告诉我你会留下来……你能留下来,真是太好了。”我以前一直没发觉,他真像个容易满足的小孩子似的。
领完毕业证书后,大家到广场上去拍照留念。不多久,书亭和闫菲就各自走了,筱晴也去找她们老乡会的人了,我回宿舍换掉学士服,又把行李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去了医学部。
眼下是课间休息时间,我上到顶层,走到教室前,听见里面似乎有熟悉的声音模糊地传出来。往门里瞄了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