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家主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慢悠悠地回到主座。
她一屁股坐下,瞪了中年人的背影一眼。
瞅啥,不就是一开始把你拖下去了吗,又没斩了你,瞅啥瞅。
“那么,接下来继续会议……”
身后传来悠长的呼吸声。
五条家主回头,看到大腿上压着资料的少女脸上蒙着一张纸巾,仰头大睡。
中年人容忍地转回头,继续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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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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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莲睡了一个多小时,睡到了会议结束,她直接从凳子上弹跳而起,纸巾和计划书撒了一地。
不是因为她在睡梦中听到了五条家主宣布的“会议结束”四个字。而是——
“哪个狗踢老娘?”
她看着侧翻的椅子,顺着那只踹翻她的椅子的腿看去,平视那双被墨镜挡住的六眼。
“老子踢的,你有意见?”某人挑衅。
她缓缓说:“你、想、打、架?”
五分钟后,五条家主站在一片废墟中,望着打穿结界半空肉搏的两个远程法师,打通了总监部维修队的座机,刚张口,对面就说“知道了”并挂断电话。
维修队:习惯了。
七分钟后,不明坐标的原始森林里,她坐在白毛小子的背上,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任由被压趴的奶猫挠地扑腾。
“安静了?”她问。
“你只是术式刚好克制老子的无下限而已,体术差劲的要死。”脸被压在地上,五条悟勉强开口说。
“我才学一个月体术,哪比得上学了好几年的五条大少爷。”
五条悟沉默几秒:“你知道我。”
虎杖莲打出一个问号:“五条家的神子,深闺六眼,继承祖传术式无下限。十四岁,白毛蓝眼,很难认吗?”
这次轮到五条悟缓缓打出问号。
“深闺”这个词很精辟,暗网上他的悬赏都还是五岁那年被偷拍的照片,这好认?
“先放老子起来。”
“不打了?”
“老子现在还打不过你,但老子迟早会把你打趴下!”
她笑了下:“连反转术式都不会的人在做什么白日梦呢。”
她站了起来,接住五条悟砸过来的拳头,折叠与无下限抵消,同样灌注咒力的拳头奈何不了彼此,变成了以接触面为战场的咒力比拼。
五条悟曲其对抗着咒力的手臂,贴近虎杖莲的脸,另一只手捏起墨镜,蔚蓝的眼睛像x光一样扫视她。
“你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想谈什么?”她一动不动,任由这个毫无距离感的白毛贴近。
“为什么是两个提案?”五条悟戴回墨镜,问。
她张了张嘴,放弃类似“你会不知道原因”的嘲讽,说:“我刚刚成为一栋老房子二楼的一名租户,床旁边没有窗户,厕所的窗户被锁起来了,我没有钥匙。”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想给房子开天窗,直接提出的话其他住户会阻挠我给楼顶开洞,但如果我开着推土机说我要把门口的老树拔了,说它挡住了我的阳光,他们就会同意帮我打开厕所的窗户,并愿意为此将钥匙交给我。”
五条悟真诚发问:“为什么不直接轰平屋顶?”
虎杖莲真诚地答:“因为会没地方住。”
“为什么都与变革无关?”
“我可是第一次参加会议,要是太激进不就把人都吓跑了吗。没有人手,我会很困扰的。”她说着,看着五条悟尚显青涩的脸沉思。
原著里,教师悟教书十年,也是为了人手吗?全新的,完完全全站在他阵营里的人手。
不,主要还是为了守护咒术师的青春吧。
庇护着尚且单纯的学生们,护住意外跌进咒术界黑泥的悠仁。让他零零七的任务里有多少是本会分配给学生的呢?有多少是被隐瞒情报的陷阱呢?
白天鹅张开羽翼为幼崽遮风挡雨,教导他们成长,成长到不会轻易死去。但是、但是……
莫名生出掉珍珠的冲动。
没听说那件事前,她可是刚好结束考试,准备补番的啊。
踏马的iivv。踏马的。(每日1/1)
“为什么哭了?”
“我没有。”
“撒谎。眼睛红了。”
虎杖莲松手,打出压缩的咒力,将五条悟打退两步。
五条悟嚷嚷:“恼羞成怒了。”
“住嘴。”她语气平静,倦怠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要变革了,态度呢?”
“算我一个。”
她转身就走:“拒绝。”
“拒绝无效,”五条悟瞬移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可是在老家伙面前表态站在你这边,你不该感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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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窗(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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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求你支持我,这是你自发的行为。况且你真的知道变革代表着什么吗?”
她的视线从五条悟悬空的脚向上移,直到对上五条悟的俯视。
她说:“变革是要流血的。我的血,我的人的血,我的敌人的血,墙头草的血,两头获利的人的血。这场变革里只有两种人,我的人,和我的敌人。”
“五条悟,你有足够的实力置身于这场变革之外。没有人能逼迫现在的你卷入斗争,没有人值得让你参与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