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和枕头都很柔软,空调正在运行着,发出嗡嗡的微弱声音,她僵硬的转动眼珠,空调面板发出绿色的光,舒睡模式,26度。
压在她的腰上的手臂,是属于男人体格的,肌肉紧实,压的她喘不过气。
好热,又不敢动。
猫泽飞鸟瞪着空调,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像一座大山一般压在她身上的手臂,如同火炉一般,滚烫的温度直让她手心发亮,额头冒汗。
记忆断断续续的在脑中显现,她小心翼翼的像旁边瞥,又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看到凌乱的散落在一旁枕头上的金色发丝。
但是,这就够了,已经证实了她的回忆。
简单点说明,能够让混乱的大脑理清现在的状况那就是,洁身自好了二十多年,连一段恋爱都没有谈过的她,现在直接和一个男人进入到了最后一步。
而且,这个男人,还是昨天还跟她处于正常关系的,连话都没有多说过几句,只停留在知道对方名字的阶段的普通同事。
如果不是旁边还躺着一个人,猫泽飞鸟好想咬住被角哭出声来。
她有罪,她罪孽深重,她睡了正经又禁欲的,在女社员中号称绝对拿不下的冰山的七海先生。
每天通勤都是西装笔挺,衬衫没有任何褶皱,沉稳寡言,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永远是处事不惊的表情,仿佛没有任何的情感波动,人称大人中的大人的靠谱成年人。
现在,沉稳可靠的七海先生的手臂,就压在她的身上,且他和她都处于没穿衣服的状态。
猫泽飞鸟和七海建人是同事。
说是同事好像也不大准确,七海是企业的正式员工,而猫泽是被社长直接挖过来的,在证券贸易的忙季作为临时员工,工作一段时间,说是临时员工,猫泽飞鸟心里清楚,这份工作其实和派遣员无差。
派遣员是被劳务公司分派的临时合同工,平时的工作就是什么都干。
她每天的工作从早排到晚,上到处理文件接待客户,下到换灯泡修电脑给部长泡咖啡,不过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反正她是按小时计费的,而且薪水高的出奇。
虽然每天比狗还累。
但是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不断增长,这份疲惫又化作了无限动力,不枉费她不远千里,抛弃狐朋狗友,来到东京。
这一次的合约是九个月,干完她就会离开,然而这才三个月,她就和企业正式员工睡到一起了。
昨晚,因为签下了一个大单子,部长一开心就请了手下所有人一块去喝酒,连带着她这个临时员工也一起。
挂着红灯笼的居酒屋,木质小桌上摆满了小碟寿司和清酒,迅速的喝完一家后又赶往下一场。
直到十二点左右喝的醉醺醺的部长才一抬手,“快赶不上最后一般电车了,你们都快回家吧,明天不要迟到哦。”
既然这样就不要续摊这么多次啊,喝的脚下发软的猫泽飞鸟站起身,套上外套,不忘在心中吐槽。
“等等,猫泽,你家住在哪里啊,我送你回家吧。”
还没等她穿好外套,部长从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掏出手帕一边擦秃顶的脑袋,一边笑呵呵的问她,“我开车来的,已经这么晚了,一个人不安全。”
猫泽飞鸟看到部长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婚戒,心中早就把部长骂了一千遍,作为成熟的打工人,她只是挤出微笑,委婉的表示拒绝,“有人和我一道,您回去晚了夫人会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