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明天可以带我去你家嘛?我们好不容易有休息日的??﹏??一有空就来问你了哦?*′?*?
——可以。和你的朋友一起来吗?
——嗯嗯【乖巧jpg】没办法了啦,杰一定要跟着我。
——好。需要我去接你们吗?
——要!!!而且要去的是那个有漂亮的枫树林和紫藤花的房子哦!!!一定要去那个房子才可以!!!
有漂亮枫树林和紫藤花的房子,似乎是祖宅啊。
好久没回去了。
他并不在意为什么那个雪白发色的少年会知道神宫寺家族祖宅的情况。
想去就去吧。
总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只是很久没回去了,需要让人提前准备一下。
唇色浅淡的青年慢慢地打着字。
——可以。
——好耶!!!超开心的╰*′︶*╯明天见!
——明天见。
打完最后的三个字,神宫寺荼仍然握着手机,耐心的等待着。
果然,很快,一个新的号码就发来了消息。
那个他主动要来的号码。
来自不久前留宿在他家里一晚的那个黑发dk。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感觉打扰到您了。总之,明天就拜托了,神宫寺先生。很期待明天和您的见面︿_︿。
看着那条简短的信息,神宫寺荼垂下眼帘,认真仔细地读了好几遍。
然后忍不住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温柔又漂亮的笑容。
——请交给我吧。很期待明天和你、
打字的手指停顿了几秒,然后才慢慢地继续,将这句话补充完整。
——很期待明天和你们的见面。
站在甜品店前的两个dk吸引着路人的视线。
一个黑发,一个白发,高瘦的身形,肩宽腿长,脸蛋帅气,气质清爽,宽松的白色衬衣被风卷起一角,在阳光下微微发光。
简直比明星还优越显眼的两个少年,站在街边,好像和来来往往的路人完全不在同一个次元一样。
坐在咖啡厅里享受悠闲午后时光的男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街对面那两个外形优越到让人心生嫉妒的男子高中生,暗觉奇怪。
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两个人。
可能是什么偶像组合吧,无意识瞥到过的那种。
这样想着,男人便打算收回目光。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美好时光还是不要浪费在两个男性身上了,哪怕他们长得再帅也不可以啊!
但就在这时,一辆看起来很低调的黑色汽车停在了路边。
【欸——双r车标。是有钱人啊!】他下意识感慨。
车门打开,出来一位身姿十分挺拔优雅的年轻人。他一出现,站在街边的两个dk立刻笑着向他走去。
嗯……嗯?啊?
男人忽然瞪大眼,看着那个连背影都能让人感受到何为良好家教的年轻人,仔细品了品。
好眼熟。
好让人印象深刻的气质。
不会……是他吧?
年轻人和dk们交谈了几句,带他们上车。转身时,那张苍白俊雅的脸庞暴露在男人眼中。
眉眼淡然柔和,多了几分脆弱的病气,仍然显得格外温柔贵气。
……真的是他!
那个!那个金主!
禅院、呸!伏黑的金主!
他那个躺病房躺了三年最近刚醒的情人!
伏黑甚尔的经纪人蹭地站起来,目瞪口呆看着窗外街边的三个人。然后浑身一激灵,无声狂笑了一会儿,立马掏出手机就给自家摇钱树、咒术界第一杀手、放荡不羁脾气恶劣的伏黑甚尔发了一条消息:
——甚尔啊!我看见包养你的那个人,正和两个漂亮男孩在一起呐!
终于!
终于让我再次找到机会破坏甚尔和他金主的关系了!
这一次,咒术界的第一杀手终于要回归本初的无敌状态了么?!
经纪人一阵狂喜。
……
神宫寺荼带着两个dk向神宫寺家族祖宅开去。
上车的时候其实有一些争端,叫五条悟的少年闹着要坐副驾驶。但夏油杰对他什么脾性早有预料,按着脖子就把他塞进了后座。
“我要坐副驾驶了啦杰!你想坐的话我们可以轮流来啊,干嘛拿我脑袋撞玻璃,超痛诶!”白毛少年捂着额头不满地大叫。
“分明是你自己撞上去的,”夏油杰没好气的说,“怕痛就开无下限啊。”
这家伙,果然还是没法理解是怎么做到这么理所当然的对别人自来熟的。
然后又对前面的神宫寺荼解释:“让这家伙坐副驾驶的话绝对会出事的。他一定会忍不住捣乱,然后东京街头就会多出一例交通事故。”
神宫寺荼忍俊不禁。
“好,我知道了。”
想了想,又问:“那,如果是你坐副驾驶的话,也会捣乱么?”
夏油杰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和他开玩笑。他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说些什么,被塞进后座的五条悟就打断他:“不行!我坐不了副驾驶杰也别想坐!”
并伸手拽他衣服,“进来了啦杰,别想坐副驾,和我一起坐后面!”
夏油杰猝不及防,被拽得身体一歪,倒在座椅上。
顺手拉上车门。
“不要拽我,我自己会上去。喂,干什么,好歹表现得稳重一点吧!”
“哈?原来杰说我会捣乱是想让自己显得更稳重啊,好狡猾。拆穿你了!”
“在胡说八道什么啊,你是一定会捣乱的,根本没有第二种可能。”
“明明杰会和我一起捣乱的,干嘛撇开我啊,杰你要当好孩子嘛?”
夏油杰眉毛一扬,一拳下去,咬牙切齿:“闭嘴,安静啊你!”
五条悟捂着小腹“嗷”了一声,直接喊神宫寺荼,“我就说他很烦吧,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跟上来,还要对我动手动脚,超暴力的。”
“他才是那个会捣乱的家伙了啦!其实我超乖——唔唔唔!”
嘴巴欠欠的白毛dk终于被忍无可忍的黑发挚友手动闭麦了。
“悟,你啊,是不是,应该安静了?”黑发少年面带微笑,压低了嗓音,和好友亲切的交流着。
如果忽略笑容里的威胁的话。
五条悟转了转眼珠子,看看前面的神宫寺荼,又看看眼前的好友,很识时务的点点头。
夏油杰稍微松了一口气。
捂着五条悟嘴巴的手也松了松,然后坐直,抬头。
恰好撞上前面后视镜里映出来的一双眼睛。
睫毛很长,很安静地注视他们打闹,看他瞧过来后,便微微弯起,满是笑意。
热意涌上脸颊。
夏油杰一紧张,松开的手“嘭”又按了回去。
“嗷”的一声再次响起。
黑发dk充耳不闻,只是挺直脊背,努力展现一个“好孩子”应该有的礼貌姿态。
“抱歉,让您见笑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会负责让他安静的。”
他很认真地保证。
神宫寺荼轻咳了两声,轻声道:“虽然想说不用太拘束,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辛苦你了。”
夏油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唔……?”五条悟试图发声。
黑发dk面色不变,默默用力,加强了“封印”。
【对不起了,悟,但是,今天别想让我和你一起在他面前丢人。】
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有漂亮小山的近郊,苍翠的林地中,有一片开始树叶开始变红的枫树林。
被迫闭麦了一路的五条悟看见了那片枫树林,眼睛一亮,摇头晃脑地挣扎开挚友的手。他把自己的白毛脑袋伸出车窗,指着那片枫树林,很兴奋:“就是那里!我就是在那里被你爸爸捡到的!”
神宫寺荼看了看窗外,点头:“嗯,是的,这里离那个宅子很近了。”
五条悟扒着窗,一头白毛迎风飘扬,脸上还有几个红色的指印,“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去先去枫树林里看看,好不好?”
“好。”
车子停在了路边。
白毛dk一声欢呼,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
神宫寺荼和夏油杰一起下车,黑发少年看看那片林地,又看看这辆昂贵的汽车,有些担心:“就停在这里,没问题的吗?”
“嗯,没问题的。”神宫寺荼温声解释,“这里很少有人来,而且附近其实有监控。”
好歹是祖宅附近,还有些藏在暗处的保护。
两人并肩走进这片枫树林。初秋时期的枫树叶还没有完全变红,绿色、黄色、橙红交织在一起,一片绚烂。除了枫树,这里还长了些灌木,枝叶四处伸展着,显得十分杂乱。
白发dk不知道钻到了哪里。
地面落着一层树叶,走过去能听到喀嚓声,还有身边人的呼吸声,显得周边一片静谧。
神宫寺荼伸手拨开横在面前的树枝,对身边的少年说:“这片林地很久没人打理了。这些树枝可能会划伤你的脸。”
“嗯。”夏油杰小声回应。
两人慢慢地走在色彩绚烂的枫树林里,前面偶尔传来一声白毛dk的催促声,像是导航一样,带着他们不断改变方向。
一颗枯萎的树木倒在了青石台阶上。
神宫寺荼微微拧着眉,谨慎地迈了过去,没让树干上的青苔蹭到自己的裤子上。
然后眉眼舒展,松了一口气,回头向夏油杰伸出手,“石阶有些滑,要小心。”
夏油杰看了那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掌几秒,手指修长,肤白如玉,漂亮得像艺术品一样,抿抿唇,还是握了上去。
然后扶着神宫寺荼的手,轻松地跨过了倒塌的巨木。
……虽然他根本不需要别人扶。
但是。夏油杰忍不住观察走在自己左前方的神宫寺荼。
他的视角可以看到对方线条苍白清瘦的侧脸,微微垂着眼,神情很认真地看着脚下的路。
【……一定很为难吧,走在这种根本没有多少人会来的小路上,到处都是泥土和青苔,落叶下藏着石子,枝叶间挂着湿漉漉的蛛网】。
【明明很不适应,却一直有注意照顾身边的人。甚至走在左边也是因为左手边的林木更茂密,走起来更麻烦一点。】
【被这样认真的照顾和对待,是真的会让人心生不安,也是真的……让人舍不得拒绝呢。】
夏油杰伸手,在神宫寺荼没有注意的角落帮他拂开那根已经开始腐朽的树枝,免得蛛网弄脏他干净的脸颊。
走了一会儿,五条悟在前面喊“我找到了!”,他们跟上去,被茂密的枝叶遮挡的天光一下子变得明亮。出现了一片空地,凸起的小山坡上,只有一颗巨大无比的枫树。
白毛dk双手叉腰站在枫树下,对那两个人抱怨,“好慢啊你们,在搞什么?”转眼又兴高采烈起来,指着背后那颗大到夸张的枫树,说:“我就是在这里被那个人捡到的!”
“分明是你走太快了,”夏油杰回应,“话说你那个时候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啊,离家出走走得也太偏僻了些。”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五条家年幼的少主离家出走什么的,然后意外被神宫寺先生的爸爸捡到,收留了一段时间。
五条悟很高兴地解释:“因为当时被杀手跟踪,得找个地方解决他们嘛。而且那时候所有的枫树叶都红的像血一样,很漂亮的,我就决定选这里当他们的坟墓啦!”
“……!!!”
什么杀手、坟墓啊!为什么漏掉了这么重要的事,现在却大喇喇地说出来啊!
夏油杰心跳都漏了一拍,下意识扭头看神宫寺荼,担心他被五条悟说的话吓到。
但还好,眉眼淡然柔和的青年并没有被吓到,他看起来有些惊讶,但神情仍然很平静。
夏油杰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咒术师的生活,似乎的确有些凶残血腥。年轻的咒灵操使后知后觉。
五条家的六眼还在继续:“我在这里解决了那些杀手,那个人在散步,就发现了。”
“然后就被教训了啊,那个人超讨厌的,说我在别人家里乱丢尸体很不礼貌,起码要把尸体埋一下。”
【……啊?等等,在说什么啊?!】
“超过分的,是不是?他让我埋尸体诶,我一个人哪里埋得过来!就想威胁他让他帮我埋。”
【?】
【到底是谁过分,在人家面前杀人就算了,还胁迫人家帮你处理尸体!】
夏油杰看看自己挚友。
带着墨镜的挚友无辜地看回来。
“然后呢?”黑发dk深吸了一口气,他有些不敢看身边神宫寺先生的表情,“你没发现话没说完吗?”
【果然,不该来的,肯定会被当做危险又奇怪的存在的。】
【不,还是跟来比较好。不然在这家伙面前,有危险的就是神宫寺先生了!】
五条悟撇撇嘴,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然后大声说:“没有然后了,然后就被捡回去了!”
可恶,要怎么说,当时没打过那个男人啊!欺负小孩儿的人都超没品的!
夏油杰张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是知道悟的性格的,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但这种情况下,还是有种想给他一拳的冲动。
神宫寺荼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
也不觉得一个小孩儿在他家的枫树林里杀人抛尸有什么不对。
最多就是觉得,嗯,虽然在别人家里乱丢垃圾的确很不礼貌,但如果只让一个小孩处理尸体的话,也确实不像话。
起码要帮帮忙的。
“我希望我的父亲在当时有帮你处理那些尸体,”神宫寺荼说,“毕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
五条悟揉了揉鼻子,眼神有些飘:“唔,还是帮了一点的。”
最后是神宫寺家的仆人帮忙处理的。
年幼的五条家少主臭着脸在一边围观,一点泥土都没碰到,最后被人捡了回去。
他踩踩脚下凸起的土包,转移话题:“拜访完老朋友了,我们现在去你家吧!”
……真是见鬼的老朋友。
夏油杰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有一种很是迫切的冲动,催促他对神宫寺荼解释一下:“抱歉,神宫寺先生,因为悟身份比较特殊,所以经常会面临一些危险。这是特殊情况,咒术师的日常生活其实……嗯,他平时还是蛮……正常的。”
说到最后,哪怕身为五条悟的挚友,夏油杰的声音都忍不住低了下去。
起码,起码在咒术高专里,还算是正常吧。
毕竟,高专里的人都不太……嗯……
“挺好的,”神宫寺荼说,他知道夏油杰在担心什么,不免有些心软,“如果处于时刻面临危险的状态中,有自保的能力是很好的事。”
“在年幼的时候就不得不要做一些危险的事的话,无论如何,都不该责怪是那个孩子举止过分。”
“应该是大人的错。”
五条悟听了就有些安静,忽而歪了歪头,猫咪一样凑过来,“欸——你是这样想的么?”
神宫寺荼下意识后退了一点,他不太适应这样和他人突然的接近。
“嗯。总之,没什么大不了的。”
五条悟眨了眨眼,扬起灿烂的笑容。
“我喜欢你说的话。”
神宫寺荼笑了笑。
从这里开始青石小路开始变得平整宽阔,走起来方便很多。祖宅古朴飞扬的檐角在林梢若隐若现。
白毛dk哼着歌在周围跑来跑去,一会儿拽拽树叶,一会儿踹踹树干,很是活泼。
身边的黑发dk就显得安静不少。
他低头想着什么,沉默的样子让神宫寺荼忍不住低声询问:“怎么了,是不开心吗?”
夏油杰回神,“没有不开心,神宫寺先生。只是……很感谢您刚才说的那些话。”
神宫寺荼思考了一下,漂亮的眼睛里映出黑发少年微笑的样子。
“所以,你也经常会遇到危险的事,需要做出危险的行为吗?”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儿,按捺下紧张的情绪,轻轻点了点头。
“有的时候,会有这样的情况。”
比如杀死那些突然冒出来的诅咒师。危险的、如果不处理掉就会造成巨大破坏的诅咒师。因为同为人类,所以在杀死他们的时候不能用咒力,而是要亲手扼断他们的脖颈。
虽然已经习惯了咒术界的行为方式,在处理诅咒师时就像祓除咒灵一样自然,但偶尔,还是会觉得不自在。
还是会觉得对于那个庞大的人类社会来说,自己也许就是个异类。
想要询问别人的想法,想要获得被认可的态度。
一般来说,夏油杰是不会这样轻易就展现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一点点也不会,哪怕是好友也不会。
但或许是悟提起年幼时杀死那些杀手时太坦荡、太令人猝不及防。
或许是这样可怕的事竟然得到了出乎意料的宽容谅解的回应。
或许是他隐隐有感觉到,自己被身边这个人温柔认真的对待着,哪怕表现出什么,也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答复。
所以,在这个静谧绚烂的枫树林里,夏油杰小心地向身边这个明明没有见过几次面的人,表现出了一点不安。
【果然是个容易受到惊吓的孩子。】
神宫寺荼垂眸看着让自己心动的黑发少年。
他克制住自己想要摸摸他的冲动。
轻声询问:“那些危险的事,是咒术师都要面临的吗?即使是像你这样年纪的咒术师也要无法逃避吗?”
夏油杰点了点头,声音更低了,“是的。因为咒术师的人数一直都很少,所以,对咒术师来说,其实是没有年龄大小的分别的。”
神宫寺荼一怔,是这样啊。
他并不了解咒术界,对这些事也并不感兴趣,但三言两语,已经足够他拼凑出咒术界的大概情况。
扛着很多的压力的边缘性少数人群体。
就像角落里鱼缸里的鱼,透过弧形的玻璃可以看到扭曲的世界,可来来往往的路人却很少将目光投向那些在鱼缸里拼命撞动玻璃的鱼。
“所以,一直以来,咒术师都在帮助大家解决一些事,不只是咒灵,对么?”
夏油杰想要点头。
但又迟疑,说:“那些是咒术师应该做的,因为是咒术师,所以有些事就应该去做。”
如果在这个问题前直接点头,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但那都是咒术师应该做的,因为是咒术师,所以就应该解决一些事。
“我明白了。”神宫寺荼叹了口气,“有些事需要咒术师去做,这样就不用普通人去面对。如果咒术师因此要面临很多危险,做出很多危险的事的话,不管怎么想,都会感到亏欠啊。”
他感知到了夏油杰的情绪。
没什么,只是很简单的诉求。
应该被满足。
神宫寺荼下脚步,将手轻轻搭在夏油杰的肩膀上,微微弯腰,和他对视。
在黑发少年豁然睁大的眼睛里,眉眼淡然柔和的青年以绝对认真诚恳的态度说:
“既然这样,我希望,我,可以有幸代表所有被咒灵包围却又安然无忧地生活着的人们,向咒术师这个群体,致以最诚恳的谢意。”
一片沉静的眼睛看着他,不知不觉间盈满了温柔的眸光。
“一直以来,都辛苦了,杰。”
这个孩子并不迷茫,不需要旁人给他所谓的指导。
他自己心里有自己的选择。
他只是需要,一点正面的、来自非咒术师群体的,肯定。
一点点就好。
【太好了,我可以给他他想要的回应。不止一点点。】
神宫寺祖宅是非常传统的木质结构,占地并不广阔,也不高大,古朴的檐角翘起优雅的弧度,带着强烈的寺庙风格。
门口种着一株根须虬结、枝丫参天的紫藤树,因为过了花期,且处于初秋,不仅没有喷涌如瀑布般的紫色花朵,连叶子也掉了不少。
五条悟在树下转来转去,嘴里嘀咕着:“老子的秋千呢?老子亲手挂上去的!”又跑回来,肩膀撞撞夏油杰,很奇怪:“杰你走好慢,欸?你脸好红哦……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
“啊他在开门了!杰我们快跟上!”
笑闹声在身后逼近。
嘴角含着一抹愉悦的笑意,神宫寺荼伸出手,贴在大门上,咒力涌动,收回来时掌心就多了一把钥匙。
“你……?!”惊诧的嗓音猛地在耳边扬起。
神宫寺荼疑惑地扭头,看到五条悟微微张着嘴巴,一脸震惊。
再看看夏油杰……夏油杰撇过脸不和他对视,耳尖泛红。
“怎么了么?”他问。
五条悟指指他的手,又指指他,说:“你刚才!咒力!怎么回事?”他摘掉墨镜,露出那双璨蓝色的六眼,十分急切:“再做一遍,我要看!”
刚才那个么。
神宫寺荼以为他想学,就再次伸出手,咒力涌动,一模一样的钥匙凭空出现在他手中,和原来那把躺在一起。
“一个很简单的方式,因为分不清很多钥匙对应的是哪座宅子,才这样做的。挺方便的,用到的力量也不多,”神宫寺荼轻声解释,“你要学么?我可以教你。”
五条悟没有说话。
脸上轻快灿烂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罕见的认真严肃。他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神宫寺荼,仿佛能穿透皮囊直抵灵魂眼神甚至会令人头皮发麻,心生恐惧。
神宫寺荼仍然微笑着看他,带着些许困惑。
“怎么了?是在不知不觉间触犯到咒术界什么严重的禁忌了么?”他以开玩笑的口吻询问着。
五条悟仍然不说话。
夏油杰赶紧杵了他一下。
五条悟:“再做一遍。”他重复,“再做一遍。”
神宫寺荼轻轻挑了挑眉,和五条悟无声地对视着,然后笑了笑。
第三把钥匙出现在他手中。
他看了看那三把钥匙,语气轻松:“好了,我想我可以分给你们一把,这样方便你们下次来做客。”
五条悟莫名咬紧了牙,紧紧盯着神宫寺荼。
夏油杰有点受不了,他今天对于好友的一举一动都处于紧绷的状态。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悟。”
五条悟眨了下眼,终于收回视线。
笑容重新回到那张雪白俊俏的脸上,连同那副墨镜一起。
“没什么,看到了了不得的东西。”他笑着打了个响指,“不过还要再确认一下啦。”
他又上前一步,弯腰将自己的脸凑近神宫寺荼的手,仔细看着那三把钥匙,“是永久的还是一次性的?”
神宫寺荼:“一般来说是一次性的。”
“哦——也就是说,”他微微仰起脸,墨镜滑下,自下而上地看着神宫寺荼,神情好奇又跃跃欲试,“你可以把它们变成永久性的?只要你想?”
“是的,”神宫寺荼点头,“只要我想。”
“虽然很少这样想。”
只有过一次而已。
“这样啊,”他绕着神宫寺荼转了两圈,然后试探性伸出手,“你刚才说要分给我们一把哦?”
神宫寺荼看了眼旁边的夏油杰,点头,“嗯,是的。”
“好耶!”白发dk高兴的拿走两把钥匙,塞给挚友一把,“别唠叨哦杰,分给你一把了,反正是一次性的。”
刚要说些什么夏油杰磨了磨牙,握着钥匙原地僵持了一会儿,然后在神宫寺荼含笑的眼神里将钥匙小心的装进口袋。
【一次性的,待会儿会消散掉吧,就像没有及时吞掉的咒灵球一样。】
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
“咔嚓。”机括转动声响起。
古朴陈旧的大门被推开。
五条悟正要兴冲冲地挤进去,就被挚友拉住了手腕。
“杰?”他茫然地回头。
夏油杰用力把他拉回来,看了看神宫寺荼的背影,压低了声音:“你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别找借口敷衍我,你知道你骗不过我的。”
【刚才的那种眼神,真的让人,心生不安。】
五条悟也压低了声音,貌似严肃:“我啊——不告诉你!”
然后在夏油杰飞来眼刀前笑嘻嘻地补充,“说了要再确认一下嘛,安啦安啦,别担心,我今天不会闹的哦。绝对不会闹的。”
两个人的咒力循环竟然一模一样这种事,当然要好好确认啊!在这么有趣的事前,才没时间去闹呢。
夏油杰皱眉看他。
五条悟马上扭头,一边嘀咕着“杰真是的让主人等待很不礼貌欸”,一边扒拉开夏油杰的手,兴冲冲地进了神宫寺家大门。
黑发dk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也跟了上去。
在门口脱掉鞋,到了会客厅,却只看到神宫寺荼一个人。
神宫寺荼指了指楼上,有些无奈:“他好像要去找什么东西,”又笑着说,“还好让人提前打理过了,不然真担心他在灰尘里找不到自己要找的东西。”
淡淡的热气扑上脸颊,夏油杰抿着嘴唇,垂下眼不敢和他直视。
他下意识想替好友道歉。
神宫寺荼在他道歉前开口:“你想吃点心吗?我让人提前准备了一些,不知道有没有你喜欢的。”
“……”夏油杰终于抬眼看向神宫寺荼,“好的,谢谢。”
两人在低矮的案几前面对面跪坐下来,案几是木质的,颜色深沉,表面流淌着一层清澈的漆光,嵌着素美精致的螺钿纹样。
素净的瓷碟中放着外表精致的甜点,数量很少,种类很多,大多都是很传统的点心。
夏油杰拿起一块做成樱花形状的和果子,慢慢吃着,对面那人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
温柔的,善意的,带着喜悦和笑意的。
【……心跳好像有点快。】
【是太紧张了么?】
【奇怪,为什么会在神宫寺先生面前紧张,明明是很好很温柔的人。】
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似乎给喜欢的人带去了压力,神宫寺荼收回视线,拿起放在一边的茶壶,淋洗着小巧的茶杯。
蒸腾的热气中,水流声潺潺,清苦的茶香蔓延开来。
茶香并不十分浓烈,萦绕在鼻尖,让夏油杰渐渐放松下来。
神宫寺荼将泡好的第一杯茶倒掉。
第二杯茶递给夏油杰。
杯壁上的水珠滑下,沾湿了捏着它的手指。
【如果不小心碰到神宫寺先生的手该怎么办。】
双手接过茶杯时,夏油杰忽然这样想。
两双同样修长漂亮的手在空中接替时,不约而同地微微一顿,又都若无其事地收回去。
一个人把自己的手藏在桌子下,被沾湿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又羞涩地蜷缩起来。
一个人垂眸看着自己苍白瘦削的手指,若有所思。
啊,有点糟糕呢。
身体刚才,竟然差点就,有反应了。
……茶水刚入口的时候是苦的。
黑发dk细细品味着,从舌根蔓延上来的一丝回甘。
竟然,让人感到甘甜啊。
“当当当!看我找到了什么!”抱着箱子的白发dk闯了进来。
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被屋内弥漫的茶香勾的四处闻了闻,然后嫌弃地皱起精致的鼻尖,呲牙咧嘴的猫咪模样:“咦惹——又是这个味道,你真是好老土的爱好,一直都没变哦。”
又探头看看案几上的点心,眼睛一亮。
“我要吃这个????!”
他抱着箱子凑上来。夏油杰给他挪了位置。他就坐到夏油杰旁边。
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大福塞进嘴里,嚼了嚼,嗯?再嚼了嚼。
“奇怪,怎么不甜了。我记得是很甜很好吃的啊。”他嘟囔了几句,不死心的又尝了几块别的。
五条悟看向神宫寺荼,“你换厨师了哦?”
神宫寺荼摇头。
白毛dk困惑地看看他,又看看点心。
“真的么?”
“真的。”
“好吧……”
“算啦,看这个!我在我以前睡过的那张床下面找到的!我就知道,你家的佣人只会清理打扫,根本不会主动去改变屋子里东西的位置,一点都不会。”
“走之前藏在床下的,果然还在!”
他打开箱子,拎出来一块布料,抖擞开,是一件儿童大小的和服,纯白色,印着紫藤花纹样。
“喏,我当时穿过的衣服。可爱吧?”
神宫寺荼微笑着点头。
一边看他从箱子里不断拿出些小孩子的东西,一边给夏油杰手边空掉的茶杯续上茶水。
“因为意外待了一个多月都没被家里那群烦人的家伙找到,所以添置了很多东西。”五条悟甚至在箱子里拿出了一面拨浪鼓,很高兴地摇起来,“这么幼稚的东西,我才不喜欢呢!”
正在吃点心的夏油杰差点噎到。
收收你亮出来的牙齿再说这话吧悟,真的很没有说服力啊你这个样子。
他一件件往外掏,大多是衣服,剩下的就是玩具,还有一些祈福用的手串吊坠。
略显陈旧的物件铺了一地,五条悟也惊讶当时竟然藏了这么多东西。他低头一件件回忆着它们的来历,然后冷不丁抛出来一句:
“所以你还记得有关你爸爸的事么?”
神宫寺荼侧目,“不记得了。据管家所说,父亲在我出生前就去世了。”
是的,资料上有说,神宫寺先生是神宫寺家族的遗腹子,所以——
等等。
夏油杰端起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五条悟半倚在案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摘下墨镜,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拨浪鼓,笑着看向神宫寺荼。
“你比我大5岁,是吧?”
神宫寺荼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白发dk说他和好友都是16岁。神宫寺荼21岁。
“是的。”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我6岁的时候,你11岁了哦?”
……11岁。
夏油杰的手缓缓放了下来。茶杯在案几上磕出细微的响声。
悟在自己6岁的时候被神宫寺先生的父亲捡到,可对于当时的神宫寺先生来说,他的父亲已经,去世11年了。
怎么可能。
“你真的不记得有关你爸爸的事了么?你有见过他么?”五条悟追问。
神宫寺荼和他对视了一会儿,神情淡然的摇头:“抱歉,不记得。事实上,”
“我没有11岁以前关于任何事的记忆。”
“……”夏油杰一怔。
“哈?”五条悟发出了超级感兴趣的声音。
对面两个人都盯着自己,神宫寺荼微笑着解释:“是使用咒力的副作用。不能使用超过一定限度量级的咒力,一旦过量的话,就会失去记忆。”
“在11岁以前,已经不清楚失忆过多少次了。11岁以后,遇到了懂咒力的人,才学会限制力量的使用。”
使用咒力的副作用。
夏油杰完全不知道这种事,使用超过一定量的咒力,会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么。
他把目光投向身边的挚友。
所有和咒力有关的东西在六眼面前都无所遁形。
果然,六眼神子恍然大悟:“是这样啊。那就不奇怪了,”他指指神宫寺荼,说,“你体内的咒力循环不完整,被限制住了哦。”
“啊,本来上上次碰到就该发现的,结果被限制的咒力不使用的时候完全和普通人一样,刚调动起来一点,杰又太快干掉那个咒灵了,所以竟然没发现。”
夏油杰忍不住皱起眉,担忧地问:“咒力循环还可以被限制住吗?可以解决吗?总是担负着会失忆的风险的话,遇到很强的咒灵怎么办。”
“不清楚欸,”五条悟皱了皱鼻子,“好像是天生的,有点像诅咒。怎么可能是天生的呢?”
他苦恼地晃着脑袋。
“啊,好烦!六眼告诉我是天生的,可是我的脑子在吵那绝对是后天才有的!”
夏油杰陷入沉思,类似诅咒的东西,硝子的反转术式可以帮到忙吗?
神宫寺荼看着神情苦恼的两个dk,说:“不用担心,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我不是咒术师,用到咒力的情况很少,过量更不会发生。”
夏油杰一下子清醒过来。
上次,神宫寺先生好像自己清理掉了一个二级咒灵。所以,即使是在限制数量的咒力范围内,二级咒灵也是可以轻松解决掉的吗?
但是,
“如果遇到一级、甚至特级咒灵的话,神宫寺先生,你会很危险的。”他严肃的说。
神宫寺荼哑然失笑。
“没关系。我身边有可以解决它们的人。这些年来,也都是那个人一直在帮我解决周围出现的咒灵。”
这样啊,那就让人放心了。
是哪个一级咒术师吗?一级……其实也不是那么保险吧。
是不是要尽快完成任务,从准特级转成正式的特级咒术师了?果然,在这种事上,还是不能懈怠。
夏油杰决定,回去就拉着悟完成上面指定的测定任务。
五条悟苦恼了一阵关于六眼和脑子互搏的问题,终于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你上次说不想当咒术师,是因为这个限制么?其实,说不定呢,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解决的。”
神宫寺荼摇头,“不,只是对咒术师不感兴趣。”他想了想,修正一下,说得更准确些,“——对成为咒术师不感兴趣。”
“或者说,最重要的原因其实是,身边有很在意的人不喜欢咒术师。加上我对咒术界本身也不感兴趣,所以选择放弃咒术师这个职业。”
“咦惹,”五条悟皱起脸,“没有咒力的人,你干嘛要在意他们的——”
“悟!”夏油杰打断他。
神宫寺荼面色平静地看过去。
眼底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点点消散。
“……”
五条悟看看夏油杰,又看看神宫寺荼,似乎是被他冷淡的眼神吓到了,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
“……是,很在意的人么?”他迟疑着。
“是最在意的人。”
五条悟瘪瘪嘴。
“对不起了啦……”
“抱歉,”温柔又贵气的青年脸上敛去那些柔和的笑意后,看起来竟然出奇的冷淡漠然,“我没有资格替他接受你的道歉。”
那种隐藏极深的、脱口而出时连说话人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蔑视,他怎么可能有资格替甚尔说“没关系”。
只是,余光中看到沉默的黑发少年。
……啊,好像暴露出了冷漠的样子,会吓到他吧。
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的五条悟怔怔地看着他。
无措的表情浮现在那张雪白俊俏的脸上。
“咚。”
手里的拨浪鼓忽然响了一声,竟然吓了他一跳,下意识想将拨浪鼓丢掉,反应过来后又攥紧在手里。
“那,那,”白发的六眼神子忽然大声说,“那我下次见到那个人,当面给他道歉好了!”
“你干什么这么凶啊你!”
你真的比当年更讨厌了知道吗!!!
……
真是的,凶什么凶嘛……
明明会道歉的。
经纪人的电话打来时伏黑甚尔正在拆任务对象的胳膊。
血喷射而出,在天台斑驳灰色的墙壁上溅出血色淋漓的树梢。
一团黑影投下,伏黑甚尔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走到任务对象跟前,问:“所以,是真的没法回答我的问题,对吗?”
两条胳膊被活生生撕扯下来诅咒师蜷缩在角落里,因为极端恐惧和疼痛而表情扭曲,他拼命的摇头。
“抱、抱歉!十分抱歉!无法解决您的问题!求、求求您、在下真的……”
强迫受咒人每月发情、甚至能导致受咒人无端昏迷的诅咒,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啊——是这样啊,”低沉的声音语速慢慢的,对此并不感到意外,“既然已经这么没用了,怎么还管不好自己的眼睛呢。”
诅咒师的表情更扭曲了,恐惧中掺杂着怨恨。
只是多看了两眼而已!拥有这样的身体,还作这样的打扮,半夜一个人走在街上,不就是期待别人的目光吗?!
只是偷窥打量了几下而已!!!
竟然就遭到了这么残忍的报复。
“说了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还真是不长记性啊。”伏黑甚尔厌恶地瞥了地上那团形容狼狈猥琐的诅咒师一眼,“下辈子,记得不要看不该看的人。”
说完,根本不给诅咒师反抗的机会,一脚踹断他的脖子。
两臂空空的诅咒师身体一软,倒在血泊中。
伏黑甚尔转身走向空荡荡的天台边缘,低头看着脚下的迷离都市。
“喂,干什么打电话,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他说。
电话刚接通就被对面丢过来一句“你很烦”的经纪人静默了一秒,然后十分熟练的忽视这句话。
“甚尔呐!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么?”他殷切盼望着。
伏黑甚尔辜负了他的盼望,“哦,看到了。”语气很平静。
……这怎么可能?!
经纪人大惊,竟然已经到了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共享金主的地步了么?
“甚尔呐,你可别被他骗了!他可不止你一个情人,我亲眼看见的,他带着两个漂亮男孩上的车。”
“既年轻,又帅气,还干净!”
“躺在病床三年都阻挡不了他滥情的心,竟然刚出院就找小三小四,多不像话的人啊!为了这样的人牵绊住你前进的脚步,甚尔,真的不值得!快和他分开吧!”
伏黑甚尔一阵烦躁。
他知道经纪人对他和神宫寺荼的关系有所误解,认为他被这段关系拴住了脖颈什么的,也知道最近的确有人在找神宫寺荼打听他爸爸的事。
所以根本不用在意经纪人说的话,只不过又在尝试劝他和神宫寺荼结束关系而已。
但还是很不爽。
“这么确定的话照片总是有的吧?你知道他给我多少钱的,让我离开这么大方又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情人,实质性的证据总有的吧?”他问。
经纪人一滞,发热的头脑被一盆冰水兜头浇灭。
完蛋。
当时太激动了,竟然忘记拍照了!
“甚尔,你知道我绝对不会骗你的。”经纪人严肃地说。
“嗯嗯,”伏黑甚尔翻了个白眼,很是敷衍,“知道了。”
虽然不会骗我,但为了让我结束和那小鬼的关系,类似的话术和手段用了不少次。
“没事我就挂了。”
“啊,对了,努力了这么多年,下次还是有点长进吧。没有实质性的证明的话,就不要再专门打电话说这件事了。”
伏黑甚尔掏了掏耳朵,“听了这么多年,我也很烦啊。”
“byebye~”
“嗡——”的一声,电话被挂掉了。
经纪人看着手机一阵抓狂,怒其不争。
穿着黑色紧身上衣的伏黑甚尔活动了一下脖子,向前跨出一步,从百米高楼上直接跃下。
夜风在周身呼啸,地面的景色迅速在眼前放大,失重感带来的刺激令人眩晕,却无法让天与暴君心绪波动丝毫。
【无聊。】
身形矫健强壮如黑豹一样的男人灵巧的落地。
【找下一个任务对象吧。真是的,这两年日本的诅咒师都找遍了,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小鬼身上的诅咒是怎么回事。】
【一群废物。】
【要不要找找海外的诅咒师?】
【难办,现在又变成每个月都得回到小鬼的身边陪他的时候了,不能放心的出去做任务啊。】
【啧。】
【麻烦死了。】
【要不是给的钱多,相处的时间长,这么粘人的小鬼才不会和他保持关系。】
伏黑甚尔漫不经心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走着,抬起头时却发现周边的景色有些熟悉。
绿树掩映下,一座学校静静矗立着。
门口刻着:滩高等学校、滩中学校。
啊,是这里啊。
伏黑甚尔挑起了眉。
那小鬼曾经在这里读的高校一年级,后来就转校去东京了。嘶,转去的那个学校,好像叫开成高等学校吧。
至于为什么会转校。
伏黑甚尔笑了笑。
啊咧,好像是他闯了祸,让那小鬼不得不转的吧。
至于闯得什么祸……
落叶在脸颊边飘过,思绪随之回到5年前那个夏天。
2001年,盛夏,位于兵库县神户市的私立高校,滩高等学校迎来了一年一次的开放日。
那天天气很明媚,天蓝得像被颜料泼过。
19岁的禅院甚尔心情很好的哼着歌,进了一间废弃的空教室。
自从干掉神宫寺家的那个管家后,这是禅院甚尔第一次以神宫寺荼的监护人的身份行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来参加一下学校的开放日,顺便开个家长会而已。
他难得穿了西装,头发完全梳了上去,看上去英俊性感的让人不敢直视。
教室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节奏声很熟悉。
禅院甚尔转身,看到穿着运动常服的神宫寺荼出现在门口。
蓝白色短袖和运动裤,额头上带着薄汗,一副刚从球场上下来的模样。
那年神宫寺荼16岁。
禅院甚尔19岁。
他们认识的第五年,成为情人还不到一年。
神宫寺荼还是单薄高挑的少年体态,四肢修长,脊梁挺拔,个子到禅院甚尔的下巴,眉眼清隽淡然,嘴唇呈现健康的红润色泽。
一身矜持贵气的少爷气质。
禅院甚尔靠在窗户边,神情散漫:“你不是有课么?约我在这儿见面,不是说好了开家长会的时候在你们教室见的吗?”
高校一年级生神宫寺荼看了他一眼,眼神冷漠。
呦,这个眼神看我。
“怎么了?”禅院甚尔问。
神宫寺荼没有立刻回答。他关上了门,发出“嘭”的一声,听得禅院甚尔眉头一跳。
他微微直起腰,神情变得认真了些。
生气了?
神宫寺荼拉出一张椅子,慢条斯理地用咒力震掉上面的灰尘,坐下去,然后抬眼:
“我听到一些有趣的事,甚尔。”
少年脸上带着一贯的、礼貌式的温和微笑。
“你似乎和松下先生进行了一场有趣的对话。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复述一遍给我听吧。”
……啊哦。
“什么有趣的对话,根本没——”
“拜托了,甚尔。”打断他的神宫寺荼仍然微笑着,“复述给我听。”
他那时候刚拥有禅院甚尔没多长时间,还没来得及变得足够温柔体贴。
“很简单的事,你做得到的,对么?”
禅院甚尔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嗤笑了一声,姿势重新变得散漫。
“哦,这个啊。也没什么,只是那群人很奇怪为什么你们家的陪护人变成我了而已。就是那个,什么?松下?”
“他问,为什么神宫寺家继承人的监护人会变成我。”
“我说,”
19岁的禅院甚尔顿了一下,英俊中还带着些青涩秀气的脸上忽然浮现出带着十足恶劣意味的笑容。
“我说,因为我会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
“因为很擅长做这个,才变成神宫寺家继承人的监护人。”
“哈哈哈哈哈哈,真的,说出这句话后那些人的表情简直是,啧啧啧,太好笑了。”
在神宫寺荼冷淡的眼神注视下,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怎么了,我不该说这些话吗?啊……很少看你露出这样的眼神啊,觉得我在你同学家长面前说出这种话很过分吗?让你觉得困扰苦恼了?”
“怎么办,明明都是事实才说出来的。”
“就像是,这样。”
他笑着,给神宫寺荼展示了一下手里的樱桃,然后含在唇舌间。
微微用力,汁水溅出,迅速沾湿了那两瓣丰润的嘴唇。
唇舌蠕动着,抿掉甜蜜软烂的果肉,挤出坚硬的果核,最后只剩下一截褐色的樱桃梗躺在湿漉漉的、鲜红的舌头上。
灵活的舌头在口腔中带着樱桃梗搅动。
灿烂的阳光在这间废弃的教室里投入明亮的光柱。
游动的灰尘里,一身高定西装、高大强壮的英俊男人一边色情地玩弄着舌尖上那根樱桃梗,一边慢慢地走向少年。
然后在他面前半跪下来。
西装革履的天与暴君仰起脸,看着一脸冷淡的小情人,笑着张开嘴,伸出舌头,露出那根粘连着唾液的、被打成结的、
樱桃梗。
“怎么样,厉不厉害?”
“我学了很久,打算在下次做爱的时候给你看的。”
他眼神挑逗,手指在少年干净白皙的膝盖上轻点几下,灵活地向上延伸——
“啪。”
神宫寺荼扣住了他想要伸进自己裤子里的手。
“继续。”他面不改色。
跪在他脚边的天与暴君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继续什么?
神宫寺荼垂眸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俯下身,嘴唇印上他的。
禅院甚尔下意识的仰头追上去,迎合他的亲吻。
但嘴唇的接触很短暂,一触即分,柔软的触感飞快的撩过,少年又直起了身。
他卷走了那根被打成结的樱桃梗。
扭头,吐掉。
垂眸看着情人的眼睛。
“你的话没说完,甚尔。继续。”
啊,原来是这个。
禅院甚尔微微眯起眼,打量少年的神情。他慢慢舔了舔嘴唇,说:
“继续啊……”
“最后,我问他,怎么样,你想试试吗?”
【因为我会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
【因为很擅长做这个,才变成神宫寺家继承人的监护人。】
【怎么样,你想试试吗?】
这就是,他和那个松下的,全部对话。
禅院甚尔似乎有些兴奋,尖尖的嘴角上扬,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
“怎么,让你感到困扰的原来是这句么。我以为,你是不高兴我暴露了我们的关系呢。”
原来,是因为他向别人提出了邀请吗?
在他的视线里,垂眸看他的少年渐渐地也露出笑容。
“甚尔,包养一个情人,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带到学校来不算什么,被大家知道也不算什么。”
“但是,甚尔,”
他伸手捏着禅院甚尔的下巴,微微用力。
神情温和有礼。
“我很难和松下同学解释,为什么你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向他父亲发出邀请。”
“松下夫妇是很恩爱的一对。”
“甚尔,这样做,真的很让人为难啊。”
禅院甚尔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
恩爱的一对?
怎么,用那种觊觎的眼神看着我的人,竟然还是一个模范丈夫吗?
我没有直接拧下他的头,已经是考虑到你会为难的结果了。
“原来在意的是这个啊。怪我给你添了麻烦。”
“没有怪你,甚尔。”
“虽然,的确很麻烦。”
神宫寺荼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转而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颊。
“这次就算了,我会解决的。但是,下次,”他思考了一下,“麻烦甚尔做的隐蔽一些吧。”
“做什么,隐蔽些?”
“向其他人发出邀请。或其他类似出格的事。”神宫寺荼说。
禅院甚尔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说完了?”
“完了。”神宫寺荼点头,“甚尔有什么要补充的么?如果没有的话,”他抬手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需要——”
少年未尽的话僵在喉咙里。
“和我做。”
禅院甚尔的手伸向了他两腿之间的性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不是还有半个多小时吗。和我做。”
神宫寺荼下意识皱眉。
“甚尔,别闹。”
“我想要。和我做。”
“……”
“怎么,做不到么。不是情人关系么?满足一下我的欲望是应该的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禅院甚尔已经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神宫寺荼。
他面无表情,不爽的气息有如实质,在周身汹涌着。
微微弯腰,和神宫寺荼两眼直视,一字一顿。
“我要和你做。你,不能满足我么?”
“……”少年叹了口气,再次看了下时间,“半个小时,甚尔。只能做一次。”
嘴角勾起。
“一次就一次。”反正回去后整个周末都是他的。
西装革履的天与暴君又屈膝半跪下去,熟练的拉下少年的裤子,露出颜色干净的阴茎。
然后低头舔了一下。
神宫寺荼控制住不让自己呼吸变得过于急促。
并将手搭在情人的后脖颈上,轻轻按捏。
他不是那种性欲旺盛的人。
也很少因为其他人而情难自禁。甚至于因为无法完全控制身体,每月都被迫不得不有性发泄的需求,而对性行为有无法避免的抗拒和反感。
但禅院甚尔不是。
他高大,英俊,强壮,性感。刚刚成年的肉身在无限逼近人类躯体的极限完美状态时,蓬勃旺盛的精力与性欲也在每寸饱满柔软的肌理下肆意生长。
天与暴君强悍的肉身不仅追求在濒死边缘战斗的疯狂,也沉溺于缠绵交欢的快感。
虽然当时的口头协议是只需要每月做一次,但禅院甚尔会因为情人的关系而随时随地向神宫寺荼索要。
神宫寺荼无法拒绝他。也不擅长拒绝他。
少年能做的就是满足他,并且,不限制情人向外求欢的行为。
毕竟,他们一月最多只见面两三次,每次相处的时间也不超过三天。
只是因为身体对性行为的冷淡,在额外满足禅院甚尔的性需求时,通常需要一些刺激,才能调动神宫寺荼的感官,让他变得兴奋起来。
最直接的刺激就是这样。
禅院甚尔会给他口。
张开丰润性感的嘴唇,柔软的舌头包住牙齿,然后将他的性器吞下。
从龟头开始,一点点没入他的湿滑柔嫩的口腔,直到吞不下,将那张英俊好看的脸埋在他的两腿间。
……显得特别放荡。
神宫寺荼克制着,缓缓吐出一口气,挺直的脊背放松下来,向后靠在椅背上。
喉结上下滑动着。
算了……
能给樱桃梗打结的舌头并没有让禅院甚尔的口活显得有多棒。
他能吞下一半还多的长度,舌头灵活地环绕勾舔,也不妨碍他总是忘记收好自己的牙齿。
也许不是忘记。禅院甚尔就是不会而已。他没有认真学,也并不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要在这方面下功夫。
……他肯给这小鬼口就不错了,是吧?还敢要求更多,啧,嫌命太长么。
神宫寺荼闭着眼,一脸隐忍克制,下身传来断断续续、若有若无的快感和,持续性的、异常明显的疼痛。
……少年忽然想叹气。
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啊,甚尔。
虽然没和其他人做过这种事,但不需要对比,也能轻易得出你口活很烂的结论。
神宫寺荼低头,看着禅院甚尔那张英俊好看的脸埋在自己两腿间,带着一种奇特的认真的神情,兴致勃勃地吞吃自己的性器。
禅院甚尔的嘴唇长得非常性感。
饱满,丰厚,透着健康莹润的血色,上嘴唇有一颗明显的唇珠。
一条细长的疤痕在唇角裂开,野性又危险。
接吻的时候这张嘴热情又柔软。
吃别人的阴茎时也显得贪婪,用力地吮吸着,吸到口腔里唾液泛滥,把那个待会儿要操自己的阴茎涂得上下一片湿淋淋。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他没法完全把这跟粗长的性器全部吞下去,没法吃到的地方,只能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向下、顺着搏动鼓起的血管青筋,往根部舔弄。
他大概是对这根性器挺满意,挺喜欢,所以总是忍不住咬一咬,让那火热滚烫的肉柱在自己的牙齿下跳动,一点儿也不在乎这么做被咬的人到底是疼还是爽。
当然是很疼的。
但禅院甚尔不管,他张嘴含住那个形状漂亮分量十足的冠状龟头,舌头抵着翕张的马眼往里钻,想要勾出些粘稠的液体。
但神宫寺荼没那么快就射,他的口活也没好到让神宫寺荼控制不住自己的地步,所以柔软灵活的舌头乱钻一通,什么也没吃到。
牙齿磕磕碰碰的,头顶的人快压不住倒吸冷气,禅院甚尔却以为这是对他的称赞,更兴奋地想要直接咬着那充血的龟头磨一磨。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及时掐住了他的下巴。
“好了,甚尔。我已经硬了。你可以停下了。”
神宫寺荼的额头上已经被逼出了些汗。
19岁的禅院甚尔对此一无所觉。他吐出嘴里的阴茎,英俊好看的眉眼扬起,隐隐有几分得意:“我给你口了有三分钟吗?这么快就起反应,看来我的口活已经厉害到一定境界了。”
刚刚才被咬到的神宫寺荼:“……”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微笑:“……对,甚尔很厉害。”
没错,就算这样,除了夸他又还能怎么办。
禅院甚尔站起来,舔舔嘴唇,拍拍手,居高临下:“嗯,你的性冷淡有救了。不用谢。记得月底把这笔钱打我账上就行。”
“……”神宫寺荼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揉了揉太阳穴,无奈:“我没有性冷淡,甚尔。”顿了一下,补充,“钱会给你的,不够记得和我说。”
禅院甚尔有点满意,又不完全满意,在这间教室里环顾,一边思考要在哪里做,一边随口说:“除了每月发情那一晚,只有我帮你口,你才会硬,这不是性冷淡吗?”
神宫寺荼很冷静:“我有反应不是因为你帮我口,甚尔。是我喜欢你的触碰。”
他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把事实说出来。
‘如果你不是帮我口,而是简单的舔弄或是触摸的话,我应该会反应的更快’
要知道,每次在这种情况下还努力让自己有反应,真的很困难,也很折磨人。
如果不是他真的很喜欢禅院甚尔。
如果不是禅院甚尔本人对他的确有足够强的性吸引力。
哪怕他的身体正处在欲望勃发的青春期……啧,也满足不了甚尔的需求。
可禅院甚尔不以为意,眼神里全都是“都一样喜欢我的触碰不就是我口的你很爽吗?”
和情人对视了一会儿,神宫寺荼陷入了难以抑制的沉默。
他后知后觉,禅院甚尔好像真的觉得自己靠嘴巴就能当上神宫寺家族继承人的监护人。
虽然很震撼。
但怎么可能。
虽然不知道外面这个行业的发展状况如何,但甚尔的这个技术,嗯,不看外形的话,应该,很难挣到钱吧?
更别说靠这个成为他的监护人了。
禅院甚尔还在逼问:“怎么,我口得你不爽么?”
墨绿色野性如兽瞳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明明白白的写着:敢说不爽就杀了你。
……还能怎么办。
神宫寺荼叹了口气,当然是向他屈服:“是的,很舒服。”
真的是,明明就很烂,是如果真的和松下先生发生关系的话,一定会震惊到对方的程度。
【真的假的,因为擅长用舌头给樱桃梗打结所以当上神宫寺家族继承人的监护人?骗人的吧!】
还觉得自己口活全日本第一的样子。
怎么在这个地方这么有自信,哪怕动用暴力也要维护自己的口活水平。
啊,有点可爱是真的,让人伤脑筋也是真的。
还好是被他包养了,不然真担心甚尔能不能靠这个赚到钱。
但没关系,神宫寺荼不介意禅院甚尔口活烂。
只要禅院甚尔是禅院甚尔。
神宫寺荼就会想拥有他。
少年的手虚虚搭在一旁的桌子上,用咒力震开上面的灰尘。
他坐在椅子上,上身衣衫整洁,清爽干净,两腿自然分开,松开的裤子和暴露出来的、勃起的性器与那副矜持有礼的模样形成强烈的反差。
少年声音温润悦耳,只是有些沙哑,带着欲望:“就在这张桌子上做吧,甚尔。时间快不够了。”
对他刚才的回答还算满意的禅院甚尔走过去,两手撑在桌子上试了试,说:“太矮了。在窗台边做怎么样?”
神宫寺荼站起来,将椅子放到禅院甚尔腿边:“就在这里。”
西装革履的天与暴君长腿一抬,一条腿半跪在椅子上,身体自然下沉,高度将将合适,方便他上半身撑在课桌上。
神宫寺荼走到他身后,下身勃起的性器正对着身前人的臀部。
在教室里摆出这种姿势,实在不雅。
一副高校优等生模样的少年却好像在做课业一样,神态平静的将手放在了男人的腰上。
另一只手向下,摸向他的口袋。
“没有润滑剂,也没有避孕套。”男人哼笑着,剪裁精良的西装紧紧贴合着身体,掐出宽肩窄腰翘臀的好身材。
神宫寺荼没有意外,脱下他的裤子。
……虽然但是,拥有全日本第一性感的屁股才是真的。
手指挤开紧密贴合的臀缝,没入深深的股沟,找到那处求欢的穴口。指尖刚摸上去,就一片湿润,微微张开嘴,很不矜持的样子。
被扩张过了。
神宫寺荼微微皱眉,是和别人做过了还是……修长的手指慢慢插进禅院甚尔的屁股里,一点一点深入。
很湿,很软,蠕动着吸吮他的手指。
伏在课桌上的天与暴君开始低低的呻吟,神情愉悦。
……没有其他人的精液,是干净的。
少年眉眼舒展。
不约束情人和其他人发生关系是真的。
很喜欢禅院甚尔是真的。
但是,看到甚尔身上有其他人留下的痕迹会觉得反感也是真的。
“是来之前就想做了么?准备的很好。”
指腹在湿滑凸起的敏感点上打着圈儿摩擦,又用力的揉捏按压,刺激的肉壁一阵收缩,夹着他的手不放。
“…别摸了,小鬼,快进来。”禅院甚尔说。
他已经硬了。
火热的性器抵了上来。热意惊人,但离那些夜晚滚烫的温度还差的远,让人很轻松就能承受,而不是捂着小腹怀疑自己的下半身要被烫成水了。
臀部被向两边用力掰开,于是那个硕大坚硬的龟头就挤了进来,直接抵在翕张的穴口,甚至已经陷进去一半。
背后的小鬼这才用不急不慢的声音,很是斯文地说:“我要进去了,甚尔。”
禅院甚尔不耐:“哦??,欢迎光临,可以了吗?快进来!”
背后那人的动作很明显的一顿,似乎是深深吸了口气,抓着自己屁股的手愈发用力。
“欢迎光临?说这种话,真的不会感到羞耻吗甚尔。”少年一贯的平静嗓音带着明显的不悦。
下一秒。
抵在穴口的性器直接捅了进来,带着罕见的粗鲁,一路碾过柔嫩敏感的肉壁,势如破竹,直到全根没入。
“嗯!”
禅院甚尔被干的闷哼一声,下体因为尺寸巨大的阴茎的侵入而传来了些微疼痛。
他喘了口气,从疼痛中清晰地感知到了其中蕴含的强势和粗暴,并因此而眼睛一亮,愈发性欲高涨。
“哈,有进步嘛,小鬼,”年轻的天与暴君低声笑着,声线低沉,性感惑人,“继续保持。”
“保持什么?”神宫寺荼反问,仍然是平静的语气,却把着胯下情人的腰,抽出自己昂扬的性器,又毫无留情的狠狠贯穿。
“这样么?对你更粗鲁一点?你喜欢被粗暴的对待么?”
接二连三大力的抽插撞得禅院甚尔开始呻吟,被事先扩张过的屁股很是贪婪的承受着少年金主的入侵,并从中获得浪潮般的快感。
“啊~嗯~对、更粗暴一点,”一身高定西装的禅院甚尔撑着身下的课桌,身体被顶的不断耸动,带着桌子也发出吱呀扭动的声音,“好爽……嗯~嗯~舒服……”
“继续、小鬼……嗯!……继续这样……”
神宫寺荼垂眸看着被他胯下的生殖器狠狠贯穿的屁股。
没干几下,那截性感有力的窄腰就忍不住在他手下扭动,带着屁股也左右摇摆,显然被干的很爽。
禅院甚尔的胯骨并不宽大,决定他的臀部绝不是肥大的类型。但很圆,很翘,肉厚而紧致,两瓣臀肉隆起丰厚的肉丘,紧紧贴在一起,要很用力才能掰开。
即使掰开了,臀肉在指缝里溢出,肏干的时候也无法将阴茎全部塞进那个紧小的肉穴里。
于是追求快感的天与暴君便不满足的扭动腰,主动向后迎合,向要那根火热的性器侵入的更深点,更用力点。
少年紧紧抿着唇,情人紧致火热的肉穴吸得他面色薄红,额头上渐渐冒出细小的汗珠。
好紧……
紧的像从他们上次见面后甚尔就没再做过一样。
这个想法忽然出现在他脑海里。
随即就被他打散。
想这种问题根本毫无意义。
“全部塞进来啊小鬼,”他性感迷人的情人贪婪地催促,“怎么,你是担心我吃不下你吗?”
神宫寺荼轻轻磨了下牙,多少觉得他实在过于放荡。
“屁股太翘了,这个姿势没法全部塞进去。”
禅院甚尔低低笑出声。
“那就用力操我。”
课桌晃动的幅度忽然变大,吱呀扭动的声音也变得激烈。
高一年级的男生,再怎么温和克制,教养出众,也都是欲望勃发的年纪,哪怕是随时随地发情,也只会招来前辈们意味深长又理解宽容的笑容。
用更粗俗的话来形容,是“鸡巴硬的像镶了钻”的时期,腰上的肌肉单薄柔韧,可真的滚上床去,做起爱来,会撞得人头皮发麻。
禅院甚尔此时就爽的头皮发麻。
那双修长漂亮的手牢牢掐住他的腰,带着与表面不符的力道与强势,拽着他的下半身,用力往胯下撞。
“力、力气变大不少……嗯!”他仰起头,急促地喘息着,英俊的脸庞上满是意乱情迷。
身后那根性器够粗够长够硬,插进来的时候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操穿了。硕大的龟头一下下用力研磨着敏感的前列腺点,磨得肠壁不住抽搐吮吸时,又擦着湿滑的肉块儿狠狠捣向更深处,把夹紧的软肉捅开。
抽出来时,带着内里喷出的小股液体,湿淋淋,黏糊糊。
整个下半身又酸又麻,被操开时,快感也随之喷涌出来。
果然。
禅院甚尔咬着湿漉漉的舌尖,身体被撞得一耸一耸的,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满是愉悦和享受。
还是和这小鬼做爱最爽了。
想了大半个月,终于又爽到了。
还想要。
想一直要。
“甚尔,”涌动的情欲里,身后正按着他的腰搞他的少年声音仍然显得平静,“轻点喷,你流的水太多了,会打湿裤子。”
“嗯……打湿、了,唔……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神宫寺荼按着他的腰,又一次把自己深深埋进胯下这个全日本第一棒的屁股里,“只是会显得很不得体。”
“不好么,”禅院甚尔一边止不住的呻吟,一边笑着说些放荡的话,“所有人看到,都会明白,我们刚刚才睡过。”
“你的老师、同学,还有那些装模作样的、嗯!……嘶……家长们……”
“都、会知道,你在开放日,在学校,睡了自己的监护人。”
神宫寺荼被那张湿热紧致的肉穴吸得呼吸一乱,扣在他腰上的手愈发用力。
“我睡了自己的监护人,让他们知道,这有什么好?”他慢慢地问,语气和缓,总是很慢条斯理的感觉。
交合的动静却越来越激烈。
禅院甚尔被搞得几乎说不出来话,他完全趴伏在课桌上,鼓胀饱满的胸膛紧紧贴在桌面上,身体随着桌子的晃动一起摇摆。
身后那小鬼不高兴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
又飞快地被快感冲散。
好爽……进得好深,完全被顶到头了……
这小鬼的资本有点过于得天独厚了,明明还没成年,看着也温温柔柔的,搞起人来直让人腿软。
年轻的天与暴君满脸潮红地咬住嘴唇,不是为了止住呻吟,而是爽得舌根发酸,唾液泛滥,不咬着嘴唇就会从唇角流下来。
嗯……!不行了……唔……
被把住的窄腰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屁股里那个缠人的肉穴又开始抽搐着喷涌出透明的液体。
……哈,又高潮了。
半个小时,只能做一次,说的是神宫寺荼。但这一次里,禅院甚尔会被他搞得不断前列腺高潮。
高潮的液体不断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挤出,顺着皮肉饱满结实的大腿根向下流淌。
神宫寺荼一边继续在绞紧的肉穴里抽插,一边用手帕帮他擦腿根的液体。
少年不再计较刚才禅院甚尔说的话,只是拍了拍那个紧得过分的屁股,又重复了一次,“轻点喷,甚尔。”
水太多了。
还沉浸在高潮余韵里的禅院甚尔声音有些飘,“你操得我很爽……”
这个怎么可能控制得住。
本来就很想要了。
神宫寺荼喘了口气,伸手抚摸他湿漉漉的腿根。
再结实的肌肉,此时此刻完全放松着,摸起来也是软的。
窗外的天空蓝得像被泼了颜料。
教学楼顶层的天台笼罩在被太阳烘烤得有些干燥的空气中。
废弃教室里,一身清爽运动服的少年压着他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监护人做了很长时间。
监护人也是他的情人,身体已经很习惯和他的交合,所以敏感的流了很多水。裤子最终还是被打湿了,深色的水渍贴在大腿内侧,但好在没有粘上白色的精液。
被内射完的情人懒散的趴在桌子上,一边被清理下半身的痕迹,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操起监护人的口吻叮嘱刚和自己做完的金主,
“喂,你啊,在学校要好好学习,洁身自好,知道么?这么在乎得不得体的事,就不要和女同学玩的那么近。”
正在把手帕塞进他屁股里的少年没说话。
情人捂着小腹,满满的,涨涨的,他语气戏谑,
“不然啊,按照你的这个射法,很容易让人怀孕啊。私生子,是很不得体的事吧?”
神宫寺荼帮他穿好裤子。
没有回应他明显是在找乐子的话,而是说:“裤子湿了,就不要去开家长会了。等下次吧。”
禅院甚尔站起来,明显感觉自己的小腹跟着下沉了一下。他转身和神宫寺荼面对面站着,舔了舔殷红饱满的嘴唇,“这样啊,那我们再做一次吧。”
摇头,“不行。但是你可以去做其他你想要做的事了。”
“我有什么想做的?”
“不是还在因为松下先生的事生气么,”神宫寺荼后退一步,开始整理自己,“去做让自己消气的事吧。”
禅院甚尔看着他,说话有些慢吞吞的,“不是说我邀请你同学的父亲让你感到为难了么?”
“嗯,但是我刚刚想了想,觉得松下先生不是能让你邀请的人。”神宫寺荼调整着自己的腕表,“所以大概是这之间有什么误会。误会,还是要尽早解除比较好。”
禅院甚尔放松下来,坐在桌子上。
“没有误会。他用恶心的眼神看我。我想杀了他。”
神宫寺荼皱了下眉,很快又松开。
“被人用恶心的眼神看了的话,直接解决掉就好。下次不要说多余挑逗的话。”
禅院甚尔笑了一下,“你会误会吗?”
身姿修长挺拔的少年也笑了一下,温声道:“不,是对方会误会。”
死还是死的明白些吧,不要在闭眼前还抱有不该有的幻想了
“知道了。”年轻的天与暴君有些懒洋洋的,心情不错,看着他把自己整理得清爽干净,又是那副矜持有礼的温柔模样,“你也是真奇怪,我向你同学的父亲发出邀请会让你为难,杀掉他却不会吗?”
神宫寺荼语气平静,“做得隐蔽些,就不会。”
事情闹大的话,会比较麻烦。他不喜欢麻烦。
而且,想来松下先生也会赞同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观点。为注视甚尔而付出生命也是很值得的,毕竟,甚尔是很贵的。
神宫寺荼看看腕表上的时间,说:“好了,我得走了。你去做想做的事吧,甚尔。记得做得隐蔽些。”
走之前,他最后亲了亲禅院甚尔的唇角,微笑着夸赞,“忘记说了,今天甚尔看起来尤其迷人。”
露出额头打起领带的模样,也很性感。
禅院甚尔摸摸唇角,愉悦的笑起来。
最后,他解决掉那个松下先生的方式当然不太隐蔽。因为找到他的时候,那家伙正在和其他装模作样的模范丈夫们说一些恶心的话。禅院甚尔不喜欢那些话,不管是作为情人,还是作为监护人,都不喜欢。
所以他把那个松下先生从教室窗户扔了下去。
五楼。
禅院甚尔只想和他玩一玩儿,看看对方会不会飞。但很遗憾,松下先生让禅院甚尔有些失望。
因为他竟然不会飞。
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