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站了起来,指指门口,他走去打开了库房的门。郦亚转过头,从桌上拿了包烟,点了根烟,低头吸了一大口。
“adam,薛寒找你。”
郦亚听到那个男人这么说,把香烟凑到一只可乐罐上,弹了弹烟灰。
“薛寒找你!”
那个男人又说,他把薛寒的名字叫得很响亮。
房间里静了下来,聊天的人沉默了,高谈阔论的人放低了声音,欢笑的人只低低地笑,听上去像是在倒抽凉气,只有唱片还在一圈圈,咕噜噜地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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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亚站起来,在空中做了个往上抬的手势。他穿上了夹克,欢快地说:“继续啊!”
热闹的气氛回来了些,说话的声音盖过了音乐,七嘴八舌,交头接耳,讲什么的都有,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默契地集中在一个地方。郦亚也往那个方向看出去。薛寒站在门口,半长的头发,短袖,长裤,拖鞋,满手臂的纹身,叼着烟,嘴角斜斜地扬起来,冲他挥了挥手。
郦亚走到外面,他没关门,留了一道缝,他抽烟,清了清嗓子,看着地上的两道人影,一道朝南,一道奔着西面,他在自己的影子上蹭了蹭鞋底。
薛寒也抽烟,安静地,一声不吭。两人的烟都快抽完时,薛寒探头探脑地往郦亚身后张望了眼,问了句:“聚会啊?”
郦亚点了点头,薛寒此时想起什么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路过这里,身上也没别的东西,我今天才买的,没用过几次,别嫌弃啦。生日快乐。”
郦亚一动不动,薛寒把打火机塞进了他的夹克口袋里,嘿嘿笑了两声,搓了搓胳膊,指着大街说:“那我走了。”
郦亚把烟扔开了,蹍灭了,捂着嘴咳了声。薛寒又说:“我打算回老家打鱼。”
郦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薛寒正看着他,睫毛底下一双黑亮的眼睛,睁得很大,样子有些兴奋,跃跃欲试地倒退着走在路上:“晒了咸鱼干寄给你们!还有鱼子酱,我做鱼子酱给你吧!”
他笑起来,还跳了起来:“走了啊!!”
他的笑容十分夸张。
郦亚转过身,他打算回到库房里,回到派对里去,他们不听披头士了,在听性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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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郦亚听到很尖锐的一声鸣笛声,他仓惶回过头,薛寒还没走远,但他很快就要走到人很多,车也很多的大路上去了,他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裤子仿佛要融进黑夜里去了。
郦亚关上门,追了上去。
“你等等。”郦亚小跑着到了薛寒边上,把打火机还给了他,“你留着吧,我烟瘾没你大。”
薛寒楞住了,那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