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挑眉:“当然。我会全力配合的,毕竟当年的事如果真的不只是个意外的话,我也挺好奇真相的。”
日下部看起来其实也蛮像一个不良,意外的敏感:“所以——在江百宫小姐的角度,那件事真的只单纯是一个意外,对吗?”
“当然。”蔻蔻重复了一下这个词,看向七海,“当年的调查结果不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吗,七海君?”
七海的声音平缓无波:“2010年2月6日,江百宫财阀的会长裕仁葬礼现场,一只沉睡的二级咒灵忽然失控,吞噬掉一位正在进行告别的男性后引发全场慌乱。裕仁之女蔻蔻反应过来后作为全场唯一有正常行动能力的咒术师于人群最末冲到前方救人,却依旧有另一位女性被咒灵吞噬掉下半身后当场失血过多而死,咒灵被江百宫蔻蔻当场祓除。”
他说完之后又对一旁的日下部补充解释:“现场的另一位咒术师是蔻蔻小姐的母亲,由于丈夫的去世几乎完全失去精神,是甚至无法独自站立的状态,由没有术式的大女儿真央全程陪同。”
蔻蔻安静地听完简报,才温声纠正:“有一点不对,我不是咒术师,只是刚好有这个能力而已。同样,我妈妈大概也不会喜欢你们用咒术师来称呼她。我们一家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就能随便击杀二级咒灵……真可怕,那时你年纪也不大吧?”日下部含着棒棒糖,揉了揉肩膀。
“十八岁。”蔻蔻回答,“没有办法,虽然我并不喜欢自己的能力,但如果我不去做的话在场的其他人就糟糕了。只是很遗憾,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救下姑姑,她是我爸爸的亲妹妹,是除了贤二叔叔之外唯一的嫡系。”
“所以你并不为先死去的那位男性感到遗憾,对吗?”
“那只是支系的一个叔伯,只有过年才会见面,并不熟。”
“可他是在你父亲死后在江百宫最为有力的争权者,如果不是这场意外,很可能现在坐在会长位子上的不是贤二先生。”
蔻蔻笑着摇了摇头:“日下部先生,你把我们这些大家族想得太简单了。嫡系还有人在,支系想要上位,哪有那么容易。”
“可从结果来看,这场意外的受益者的确是你们。而使用咒灵杀人,最有嫌疑的就是你和你母亲。”
除去真央这个只勉强能看到咒灵的真·普通人之外。
七海没有插入这场谈话,因为这些问题六年前他就全都问过了。听到此处他叹了口气,“当年江百宫夫人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可能策划出这样一件精密到连五条先生也看不出端倪的事件,这一点医生也可以证明。”
蔻蔻点头:“爸爸是我们全家的支柱,他飞机失事去世真的是一个晴天霹雳。之后的七天里我几乎都不吃不喝不睡。虽然这样讲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请两位用正常人的逻辑思考——我也是被宠大的,那时的我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十八岁女高中生。”
你爸爸突然死了,身为一个孩子你能成熟冷静到做出后面这一连串的操作吗?
就差直接这么说了。
日下部:“……”
七海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他的声音更疲惫了一些:“蔻蔻小姐,很抱歉时隔六年让你再次面对这些问题,但也请你理解我们的工作。”
“当然。不要误会,事实上对你们我并没有太多不满情绪,反而有点想笑。”在对面疑惑的目光中,她向前探了探身子,“真是辛苦了,这样一个清清楚楚的案件,你们到底要怎么查才能查出那些人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