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说的有点乱,但提到的这些却都是至关重要的事情。众人也七嘴八舌的提出建议,这时候,一位书办来报,说宣大总督卢象升前来拜会。这卢象升赵强是知道的,此人是当朝的一位名将,进士出身,领兵部尚书衔统辖山西境内的兵马,官居二品。赵强吩咐众人接着会议,请李刚掌总儿拟订特区防御的计划,自己起身到客厅迎接卢象升。
这卢象升此次是带领一万五千名铁骑进京勤王,他们连夜赶路,今天早晨刚到京城,上午他进宫拜见了崇祯,领了旨意,下午就督师赶往遵化前线迎敌,路过通州时他想到部队需要补充粮草军需,所以前来拜会赵强商谈此事。这卢象升为人一向梗直倨傲,尤其看不起那些靠阿谀奉承邀宠升官之人,他知道赵强是靠会讲故事讨了崇祯的喜欢,才被提拔起来的,所以对赵强并无好感。
赵强匆匆赶到客厅,卢象升坐在椅子上并未起身,照例赵强应该给卢象升行参见之礼,但赵强先前被那些朝中大佬们奉承惯了,如今见卢象升稳稳坐在那里,心中不悦,只拱手说道:“卢大人远来辛苦,不知有何见教啊?”说完,也不谦让,大刺刺的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卢象升见赵强无礼,心中也是不满,心道:“这小太监侍宠而骄,如此无礼,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人刚一见面,就已经较上了劲。
卢象升在椅子上拱手说道:“本官此次带兵勤王,上午刚刚进宫见了圣驾,如今是奉旨到遵化迎敌,而且皇上命我统一提调在遵化的各路勤王兵马,此番前来,是请赵大人给所部支应粮草。”
“哦,是这个事情呀,好说。”赵强听说卢象升是要开赴遵化,并统辖前线兵马,想起刚才会议上李刚提到的想法,有意卖弄,于是问道:“大人既统辖前线兵马,不知有何退敌之策呀?”
卢象升见赵强罔顾左右而言它,以为他是有意刁难,心中一阵恼火,冷冷说道:“御敌之策本大人早已了然于胸,只是军国大计不得随意显露于旁人,赵大人还是先说说供应粮草军需的事情吧。”他的意思显然是看不起赵强。
赵强也是心中气恼,心道:“小子,别跟大爷我这儿牛逼,等你丫一败涂地的时候恐怕还得靠老子给你支撑着。”想到这里,赵强冷笑一声说道:“呵呵,卢大人是国家柱石之臣,如今又是奉旨统兵的大帅,原轮不上下官多嘴,然国家危难之即,在下还是要提醒大人几句,如今清兵已经占领遵化,扎稳了脚跟,而各地勤王的队伍都是远途跋涉而来的疲惫之师,敌人倒是在以逸待劳了。各地勤王部队统属不一,相互不熟悉,虽由你统辖,恐怕一时也难以事权统一,一旦开战恐怕会首尾难顾,被清军各个击破。所以还不如统调人马,到通州这里集结成阵,以逸待劳,攻守互异此消彼长,待各地勤王兵一到定可退敌。另外,在下奉旨编练了五千民兵,届时也可以助大人一臂之力。”
赵强的这些意见实在是从大局出发而说出的金玉良言,怎奈卢象升一向自恃甚高,有点轻敌,而且对赵强存了厌憎之心,如何听得进去,他临行之前由崇祯皇帝亲授尚方宝剑,统调各军,有先斩后奏之权,见赵强一再推搪,不由动了杀心,他淡淡说道:“赵大人,前线军情紧急,容不得片刻耽误,我所提军需粮草一事你到底想如何?”说完,他手握剑柄,斜眼看着赵强,只要赵强再敢耽搁,他就要请尚方宝剑动手了。
赵强见卢象升面色不善,而且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心中恼怒,他怒急反笑:“哈哈哈哈,卢大人,本官奉旨供应前线军需粮饷,责无旁贷,自接手此事,什么时候耽误过,大人既听不进在下之言,执意而为,那本官也就不耽搁你了,请你随我来。”
卢象升也不客套,跟着赵强来到外面,两人骑马赶到军需仓库,赵强命人打开仓门,指着里面说道:“卢大人,你需用什么?需用多少,我这里应有尽有。只不过兵部调用军需的关防咨文你可有啊?”
调用军需必须得有兵部的批文,卢象升出来的匆忙,还真就忽略了到兵部办理军需调用的手续,如果赵强拒绝给他拨发军需,他还真没脾气,他自觉理亏,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本官此次出来匆忙,并未办理批文,但本官此次是奉旨统兵,而且前线军情紧急,事当从权,还请赵大人通融,本官这就谴人补办手续。”
“好,既然你卢大人这么说,本官也不为难你,要多少东西,你尽管取用,只是给我写下条子,后边补了手续就是。当然了,在下少不得要帮你担些干系。”赵强说道。
卢象升没想到赵强居然没有借机刁难,心中感激,说话口气也客气了许多,他冲赵强一抱拳说道:“多谢赵大人通融,本官此番前线退敌,到时一定在皇上面前替大人请功。”
赵强并不买帐,只冷冷说道:“我看不必了,如果大人此去能全身而退,在下就感恩戴德了,如果大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你借我的这批物资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卢象升听赵强如此咒自己,刚刚对他有的一点好感顿时化为乌有,他不再废话,挥手吩咐带来的士兵搬运粮草,不再搭理赵强。
赵强安排好了给卢象升的粮草,回到会议室,将刚才同卢象升交谈的经过说了,众人都骂卢象升不识好歹。李刚将汇总大家的意见初步拟订的防御计划交给赵强,赵强仔细看了,也没什么补充,于是吩咐大家分头去抓紧准备。特区一时间进入了紧张的战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