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的日子到了,这天一大早,在学校新建的礼堂举行开学典礼。学员们穿着统一制作的校服,整整齐齐的坐在主席台下面,主席台上方挂着横幅,上面是“强国富民”四个大字。赵强和顾炎武等几个人刚一出现在礼堂门口,随着教官的一声口令,学员们刷的一声起立,齐声说道:“给赵大人请安!”
赵强先将顾炎武等几位老师让到主席台边上的座位上坐了,然后自己上了台子,面冲众学员说道:“大伙儿请坐。”轰的一声,学员整齐的坐下,赵强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军训的效果还不错。
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了:“各位学员,你们风吹日晒的军训了一个月,大家辛苦了。从今天开始,我们这个书舍算是正式开学了,从今天起,你们就是这个书舍的第一批正式学员,我们这个书舍的名字就叫塔山军校!我呢,就是这个军校的校长,在这里我先宣布一条规矩,今后在这个学校里面,没有官和兵的区分,只有学生和先生的区分,在学校里,大家对我也不必称呼大人,就叫我校长好了。”
他顿一下,接着说道:“大家知道,这个学校不是朝廷出资办的,是本校长个人出钱办的,那我为什么要办这个学校呢?就是为了这四个字:‘强国富民’!”说着他回身指了一下台上的条幅。
“如今国家命运多戗,内忧外患,民生凋敝,根基不稳,区区满清弹丸之地竟能屡屡犯我疆土,堂堂天朝羸弱至此,因为什么?因为缺少统兵、治国的人才!所以本校长办这个学校就是要为国家培养出一大批定国安邦的良臣勇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们都是大明子民,都有责任为了国家的强盛、老百姓的安宁流血出力,也不枉了我们生为一个血性男儿!”
“各位学员,我们这个学校规矩甚多,要求极严,在人员选拔上你们也看出来了,包括要搞一个月的军训,又淘汰了不少的人,为什么?因为玉不琢不成器,树不修不成材,我们要培养的是有胆识、有担当,能为国家出力,为百姓谋福祗的栋梁之才,不要只会溜须拍马,搜刮民财的贪官墨吏,当官不容易,当一个好官更难,要想成为一个治国安民的良臣不吃点苦,不下一番工夫是不行的,所以必须从现在起就严格要求,你们有谁受不了的尽管可以离开,本校长决不强求。”
“我们在这里学习的不是应试的八股文章,而是处事明理的真才实学,为什么呢?因为强国富民需要的是真正能办事的能员干吏,需要有一批能领兵打仗的将军,不是那些只会之乎者也、膏粱不分的书生腐儒。要想强国,需要有一支能征惯战的队伍,但是光有兵就行了吗?不行!这后方还得有粮草供应,武器装备,这些东西从哪来呀?要老百姓从地里种出来,要工人采矿冶炼出来,所以还要有一批能治理地方、擅长经济的人才,这刘邦打仗,既要靠韩信,还要靠萧何、张良吗。所以咱们这个学校的课程是学习真正实用的知识,培养真才实干的人才。”
赵强洋洋洒洒的说了大半个时辰,他的发言慷慨激昂,煽动性极强,把这些学员们撩拨的热血沸腾,恨不得三天就学出真本事好为国效力。
赵强讲完了,接着是顾炎武上台讲话,他的发言也是言之凿凿,鼓动性很强。
最后是一位负责教务的先生上台,宣布了校规、纪律,课程安排等一系列的事情,整整半天时间,典礼完成。
军校正式开学,各项教学工作逐步走入了正轨,赵强出面请洪承畴和朝中的亲近大臣推荐各方面的专家,轮流到军校来讲授课程,什么天文、历法、军事、建筑、采矿、农业等,只要是有用的都教,顾炎武负责教授国文,同时赵强还将学校的日常管理交给顾炎武负责。赵强自己也当起了学生,随着其他学员一起听课学习,课余时间就同其他学员一起聊天玩耍,增进感情。
在学习的同时,他还偶尔客串教书先生,他将自己掌握的现代知识,结合当时的实际情况整理成课程来讲,他本就口才好,又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教课的方式也灵活多样,所以他的课总是生动活泼,热闹非常。
这一天,赵强给学生讲数学课,在那个年代,阿拉伯数字还没有传到中国,当时记帐和算帐都是用复杂的中文字,所以繁复,效率很低,所以赵强决定将阿拉伯数字的记数方法教给学生。
赵强站在教室前面,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态说道:“同学们,今天我们讲算术,啊,这个什么是算术啊,就是计算的技术。这算术可是很重要的,你当个将军,总得会算术吧,要不然给你带了几十个兵,数来数去的算不清楚,那你还带什么兵呀?是不是?”
学生都笑了。
赵强接着说道:“要说数数,大伙都会,要不然你也到不了这里,可是要说这算术,大伙就不一定都会了,算术算术吗,就要看谁算得又快又准,这里面的道道可就多了。下面我们来个比赛,你们这里面谁的算术好啊,我们推举出两个来当堂比试一番,如何?”
赵强说完,询问的看着大伙儿,学生们立即交头接耳的议论,有人指着第二排的一个小伙子说道:“祁锋,祁锋算术好,他是我们县里有名儿的算得快!”
又有人推荐后排的一个高个年轻人:“魏富贵,魏富贵他们家世代是当帐房的,算帐快。”
“好,魏富贵、祁锋,请你二人上前面来,我给你们出题,你们来计算结果,比一比谁算得快。”赵强说道。
二人站到台前,赵强说道:“你们听好了,三间屋子,每间屋子住三个人,一共几个人?”
“九个人。”祁锋抢先说道。魏富贵不服气的看了一眼,显然是自己也算出来了,只是没有祁锋嘴快而已。
“好,我们继续。”赵强说道:“一个将军,手下一共十五个营的人马,每个营二十八个人,一共多少人?”
这个题有点难了,祁锋默算了一下,又抢先说道:“四百二十人。”众人听了,一齐鼓掌。魏富贵这次算得慢了,倒也服气。
赵强说道:“下面一道题数字更长,你们可以在前面板子上记录下来,在上面演算。说一个将军手下有二十八个营,每营有士兵一百三十五人,每人每月要吃三十二斤粮食,一个月要多少粮食?”
这是一道连乘题,而且数字大,心算不行,所以两人都在板子上把数字记录下来,然后在上面演算。这回是魏富贵先算出了结果,那个时侯的算术水平不象现在这样是用公式计算,而是用口诀,算一步记录下来,再算下一步,所以计算起来很慢。
赵强又出了两道题,都是比较复杂的连乘或乘除混合的题,他们两人计算的很慢,结果都是魏富贵赢了。
赵强点评道:“好了,看来这心算是祁锋快些,这笔算呢是魏富贵快些,两人都不错。这么着,祁锋你来出题,由我来和魏富贵再比试一下。”
众人听校长要和学生比试,也都想知道结果如何,不由瞪大了眼睛。
祁锋学着赵强的样子,也出了一道连乘的题,数字也比较长,但这些千以内的乘除法对于赵强这个高中生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儿,他在板子上用阿拉伯数字和计算公式算了一下,然后大声的报出了结果,那边魏富贵是用繁体字来记录数字,数还没有抄完呢,等他吭哧半天算出结果,和赵强报出的数一样,学生一下兴奋起来,热烈的议论着:“神了!咱们校长真是大才,算得这么快,肯定是有窍门。”
“那还用说,要不人家这么年轻就当这么大官,那脑子就是好使。”
“你看他在板子上画的那是什么呀?歪歪扭扭的跟蝌蚪似的。”
“这你都不懂,肯定是梵文,佛教的经书就是这些字儿。”
“你懂,那你认识吗?”
“我也不认识。”
这边祁锋又接着出了两道更难更复杂的题,比试结果依旧和刚才的情形一样,魏富贵脸涨的通红,额头微微冒汗,但怎么也是赶不上赵强的步调,几道题作完,魏富贵冲赵强一躬说道:“校长大才,学生自愧不如,我看就不用比了。”
赵强笑着拍了一下魏富贵的肩膀,说道:“好了,其实你算得挺快的,很不错了,回去坐吧。”魏富贵和祁锋回到了座位,学生们也都安静下来,大伙已经完全服气了,好奇的想知道为什么赵强算得如此之快。
赵强说道:“同学们,你们看到了,我算的比他们两个要快,为什么快呢?嘿嘿,这就是方法问题了。”他指着魏富贵在板子上面写过的字说道:“你们看,魏富贵写一个一字,一共要十几个笔画,而我呢,就这么一道,就齐了。我这是用了简化的笔画代替了这些字儿,这么计算下来,自然要比他们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