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烁反应也快,笑着道:“当然要行礼了,武安王乃千金之躯,尊贵无比,而我就是个臭商贾,赚点臭钱的,能给武安王行礼,是我的荣幸呢。”
夜丞彦眸光深邃了几分。
虽然他不喜楚家人,但楚烁这几句话让他心里舒坦了不少。
谢北翰也适时说道:“二郎,站着做什么,快坐。”
楚烁便在他旁边落座。
夜丞彦见状,也不好再用言语为难楚烁了。
楚烁嘴上虽把自己的姿态拉低了,但不代表他会怕事。
他家虽经常说要谨慎小心,不得惹事,但家里人受人欺负了,父兄们也不会忍气吞声。
所以,他面对着夜丞彦也不别扭,大大方方的说道:“燕燕给了我一些茶叶,是最近重金难求的春阳茶,你们可否帮我尝尝,瞧瞧这茶有何特别之处?”
谢北翰微微惊讶:“春阳茶?最近红火得很呢,哎!怎么就不是你的茶行卖呢,如此我不至于买不到。”
不对,他不用买,楚烁肯定会直接送给他。
若是以前,肯定会有人上门送这茶叶,可现在他父亲不在了,夜丞彦又被废,这镇北侯府如今没几个人走动了。
不过他向来乐观,有权无权,都有自己的活法。
没其他人送礼,但好兄弟肯定给他送啊。
他招招手,让侍女把茶叶冲泡。
“慢着!”夜丞彦忽的喊了一声。
谢北翰和楚烁都看向他,有些疑惑。
“阿彦,你该不会是……”谢北翰抿抿嘴,“想独占这春阳茶吧!?”
夜丞彦嘴角抽搐了一下,后就轻叹一声:“表哥,你这是什么话。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改日再聚吧。”
他说完就起身。
谢北翰喊道:“别呀,尝尝春阳茶再走啊!你府上肯定没有!”
夜丞彦深呼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面容平静:“表哥,真不用了。”
他立即就走,免得再遭受到谢北翰的羞辱。
谢北翰撇撇嘴,道:“阿彦肯定是心有怨恨,所以不想品你的茶。”
楚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我觉得武安王走得这么快,跟你有点关系。”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爱护他了,怕他到了新府邸不适应,常去看他呢。”谢北翰说道。
楚烁有点忐忑:“那他……可有咒怨过九王爷?”
兄弟两人没什么不能问不能说的。
谢北翰说道:“他嘴上没说过,不过自搬出东宫后,他就一直阴沉着脸,也不进宫向姑母请安了。”
那夜丞彦心里肯定是介意的。
他表弟两度被废都没学聪明,得来这个结果亦是正常之事了。
楚烁有些心惊:“那你可得多陪陪他,免得他一时想岔了。”
“那肯定,如若他真的做错了事儿,九王爷肯定要宰了他。”谢北翰面色沉了沉,“我得看好了他,总不能让姑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楚烁点点头。
两人的心情本还有些沉重,可侍女将泡好的春阳茶端上来,他们又是嘻嘻哈哈的,说东说西去了。
谢北翰尝过了春阳茶,和楚烁的意见一致,觉得这茶也不过如此,怎么就能卖得这么好呢?
楚烁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他得去查查方氏茶行的底细,查查这春阳茶是哪儿产的。
输,也要输得心服口服。
马车上。
夜丞彦的手攥成了拳头,后又放开。
如此几次后,他压抑的心情才得以缓解。
最后他闭上眼睛,靠着垫子,心中默念:“对不住了,表哥。”
——
晁晟冒着风雪,在京都城转了一圈,暗暗地埋下了符篆。
等他夺舍之后,自然有用。m.
只可惜他这身体实在是孱弱,冻了大半天,已经鼻塞头晕。
到了吴府,吴昌文就命下人煮了姜汤,给他暖暖身子。
晁晟饮完一碗,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吴昌文喝着茶,才问:“九王爷进出皆有近侍,就算我将他引来府上,也调不开那近侍吧?”
晁晟目光沉沉,点了点头:“不错,若被他近侍发现有不对劲的,当即围了你的府邸,我们必会失败。”
说到底,是要将夜司珩单独引出。
吴昌文喝完一杯,又喝了第二杯,接着道:“国师大人,要不还是作罢吧。”
风险实在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