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但道理谁都明白,事情做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
一想到要跟梦师面对面接触,甚至还要开口.交谈,绑匪就忍不住双腿打颤,显而易见是十分惧怕。
但眼看着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不能再拖下去了,绑匪咬咬牙,还是朝着之前梦师选择的方向走去。
还好组织选择的这个安全屋足够宽阔,其中也有一些简单的遮挡,不至于让所有人处在同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说什么另外的人都能听得到。
绑匪尽量乐观的安慰着自己,心想干脆就把这个当成一个游戏,现在的行为就是在分别去找不同的n.pc进行攻略活动,只有保持及格线之上的好感度,才能保住他这条小命。
绕过几个遮挡,绑匪终于看见了梦师的一片衣角。
绑匪左右看了看,水伯并不在此处,心中稍微松了松。
绑匪十分谨慎的靠近,甚至故意发出响动,提醒梦师自己的到来。
梦师果然听到了他的脚步声,不过他正闭目养神,甚至连眼都没睁开,只稍稍把头歪了歪。
“谁?”
梦师随口问道。
“是我,梦师大人。”
绑匪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嗓音干涩。
“刚才虫牙大人差遣我去外面摘了些果子,我多摘了些,现在给您送过来。”
梦师闻言,倒是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脸上仍然是那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
“放那儿吧。”
梦师抬起下巴,朝着角落点了点,然后便接着闭上了眼睛,看样子是不想说话了。
绑匪挑出几个果子,放在了那个角落里,之后见梦师没有别的吩咐,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离开了好远,绑匪才突然深深呼吸了一下。
他抬手一摸额头,觉得手上冰凉凉的,才发现只不过是刚才那几句话,他就流了如此之多的冷汗。
“没想到这一关竟然这么好过!”
绑匪心中忍不住有些兴奋,他之前还以为梦师是最难解决的那个,没想到就这么被轻轻放过了,梦师甚至没有跟他多说几句话……
不过也是,绑匪暗自嘀咕道,只有在虫牙面前,梦师才会变得意外的有攻击性,表情也会丰富很多。
不过这样最好,绑匪眉飞色舞起来,瞬间对自己的计划有了更多的信心。
绑匪乐颠颠的抱着剩下的果子送去了水伯那里,恭恭敬敬的把来龙去脉说了一番,将果子放在水伯旁边,便安静的退下了。
之后再没什么风波,绑匪难得惬意了许多,甚至胆子大了点,甚至遇到了给他们开车的那个司机,都敢随便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聊了两句。
不过两人显然是没什么共同语言,驴头不对马嘴的交谈了几句,司机就十分冷淡地提出了告退。
不过这点小波折显然没有打击到绑匪,他还是乐颠颠的离开了。
绑匪没注意到,在他的背后,司机正冷漠注视着他的背影,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主动往陷阱里钻进去的猎物。
“蠢货。”
一直面无表情、像戴了个面具似的司机,突然笑了笑,但那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讽刺意味。
司机轻轻吐出两个字,转头往自己找好的角落去了。
没过一会儿,屋子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太阳隐退,明亮的光线彻底消失,但本应升上来的月亮也被乌云罩住了,辽阔的天空中零星几颗星子,但也照不亮他们的屋子。
绑匪还是料中了,那几个睡袋确实不够他们用,而最底层的他就是没有睡袋的那个倒霉蛋儿。
绑匪合拢了一下外套,瑟瑟发抖的往墙壁上挤压着,试图用这种方法汲取更多的温暖。m.
但他还是失策了,墙壁冷冰冰的,不仅没有给他提供温暖,反倒让温度从他身上更快的流失,一时之间,绑匪错觉自己的牙齿都在打颤,在黑夜里发出“格格格”的声响。
或许是为了躲避追兵,不留下更多的痕迹,屋子内并没有提供照明用具,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
绑匪明明知道自己看不清什么,但还是睁开了眼,瞎子似的坐在黑暗里呆呆的望着。
或许这样能让他更有动力熬过去吧。
毕竟如果闭上眼睛,那皮肤感觉到的冰凉会更加张牙舞爪,像是慢悠悠的从他的皮肤表层进入,丝丝缕缕的爬进他的皮肉里,沿途只留下被冰冻过的伤痕,寒气一个劲儿的往他骨头缝子里钻。
睁开眼,虽然看到的是黑暗,但也比闭上眼睛看到的一片虚无好多了。
“喀嚓。”
绑匪被冻的麻木的耳朵动了动,他恍惚听到了什么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