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一语简单对白,两人又并排而行。
赵云已有很多天,未回紫竹峰了,亦如记忆里那般,幽寂祥和。
树下,师徒对坐,酒香四溢。
沐着月光,两人独有一份沉静。
云烟许是想醉一场,一杯接一杯,喝的醉意朦胧。
夜深人静,她真就醉了。
“师傅,得罪了。”
赵云说着,又给云烟斟满了一杯。
这回不是酒,是水,一杯忘情的水。
某些恩怨,云烟还是不记得的好,譬如他要杀云凤一事。
一杯忘情水,云烟睡的恬静。
赵云将其送回了房中,默默下了山。
今夜的青羽峰,静悄悄的。
青瑶和穆清寒他们,都在千秋城,还未回来。
整座山峰,也只他一人,独自坐在树下饮酒。
第二夜,才见他下了山峰,暗中有不少人跟着,可跟着跟着,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一帮老家伙,格外尴尬,掌教派他们暗中跟着圣子,可那货腿脚太麻溜,貌似跟不住,这会儿,多半已出了天宗。
就说吧!姬痕的话不能信。
昨日说的好好的,今夜就就溜出去了。
没错,赵云已出天宗。
映着星辉,他又来了帝都,也的确低调,捂的严严实实。
街上热闹非凡,人影扎堆儿之地,如茶摊酒肆,总有那么一个话唠,搁那大喷特喷,说的皆是大闹帝都一事,顺便,将某人的光辉事迹,挨个说了一遍,世人爱听,虽听过很多次,再听还是津津乐道。
赵云一路走过,入了皇宫。
他到时,恰见龙妃出御花园,该是刚用过完善,要回住处修炼,见了赵云,先是一声唏嘘,顺便还对赵云竖了个大拇指,敢大闹帝都者,都是人才。
许是有急事,她匆匆走了。
皇妃是在的,正在凉亭中翻阅古卷。
见赵云走入,她侧眸看了一眼,便又垂眸继续看秘卷,话语悠悠,“胆子不小嘛!还敢回来,还大闹帝都。”
“是他先坑我的。”赵云一声干咳。
皇妃心中一叹,还算了解这小子,不灭了紫衣侯,他是不会走的,她不知救姬痕是对是错,只知,终有一日,鲜血会染红帝都。
“妙语如何了。”赵云小声问道,大半夜来这,就是为此事。
“本宫救不了她。”皇妃放下了书卷,轻拂了衣袖,送出了妙语。
“要不,找鸿渊老祖瞧瞧?”赵云试探性一声。
“早在八国围攻大夏时,鸿渊师伯就已不在帝都了。”皇妃轻语,“那是天武专属的战场,即便师伯在此,他也救不了你妻子。”
“那鸿雀呢?是否也去了。”
“小子,你在套本宫的话?”
“我...只是好奇。”赵云讪讪一笑,将妙语放回了魔戒。
“鸿雀已死,很多年前就已死了。”皇妃深吸一口气,终是道出了秘辛,“这便是皇族的处境,只鸿渊师伯一个天武境,必要时,本宫会以仙力施禁法,演鸿雀之气息,强行将修为提至天武境,扮她以震慑四方。”
赵云听了默然,虽有诧异,却并未太多震惊。
早在分离九尾那夜,他就有这猜测了。
今夜,无非得了准确答案。
此事,该是高度机密,该是鲜有人知道,至少,鬼冥、无眉道人和幽泉老祖不知,若是知晓,多半早已夺权,三对一,鸿渊未必撑得住,加之有伤,战力大跌,更是孤木难支,此番上天武战场,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呢?
所以说,皇族处境很不妙。
一旦战争结束,多半便是权力的大洗牌,难怪皇妃不敢离开帝都,她存在的意义重大,不止是大夏的皇后,必要时,还得是大夏的鸿雀,需留在帝都压场子。
“盗令牌时,你可察觉了什么。”
良久,才闻皇妃开口,一话颇有深意。
“一口黑玉棺,躺着另一个殷昼。”赵云未隐瞒,也想知道秘辛。
皇妃听了,美眸微眯,看她神态,好似早知道。
“大祭司殷昼和黑玉棺殷昼,是何关系。”赵云问了一句。
“他们,是同一人。”皇妃淡淡道。
“同...一人?”赵云有点懵,寥寥三字,貌似饱含颇多寓意。
皇妃没再说,很显然,这也是高度机密。
赵云未多叨扰,不久便离去。
他去了紫衣侯府,还在重建中,未见紫衣侯,多番打探,才知在刑塔。
他等了三五日,都不见那货出来。
第六日夜,他才离开帝都。
路过大祭司府时,他还侧眸看了一眼。
许是好奇,他还真想再进去瞧瞧。
想想,还是作罢,吃了一次亏,殷昼必已防备,定已挖好坑,等他往里跳,先前是为救娘亲,他必须去盗令牌,才只身闯大祭司府,如今嘛!只因好奇而涉险,那是没事儿找刺激。
他又回天宗,先去了紫竹峰。
云烟早已醒了,正在月下舞剑。
赵云只当看客,忘情水好使,真就抹了云烟那些记忆,比之先前,云烟眸中少了一抹忧虑,多了一抹解脱,记得他是姬痕,记得姬痕是她徒儿,却不记得他要杀云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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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