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渊很幸运,他征服到了这个女人,得到了这个冷傲女人的真心。
这让他突然有点羡慕。
他半叹气半怀念的语调开口道:“你的母亲,如果当初有你夫人半点识趣,她不会落得那个下场。”
傅庭渊抬着一双冷得宛如刀割的桃花眸,气急攻心,又呕出来了一口血。
林诗藤赶紧给他擦嘴,心疼得不行。
没等傅庭渊回话,林诗藤这下对宫星海的仇恨值到达了顶峰。
她站直了身体,端得冷艳孤傲:
“宫先生,我不知道你跟我老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老公身体一直不好,这点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你明知道我老公身体不好,还讨厌你入骨,竟然还敢来我们跟前说这些话,是倚老卖老,觉得他好欺负是么?!”
宫星海淡淡扯唇,“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刚才这话是在夸你。”
“……如果这叫夸我的话,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谢谢你做尽畜生事,还来跟前炫耀不停,你觉得你当初做的一点错都没有,是别人不识抬举?”
林诗藤真是被他整笑了,这世上怎么有这样老不要脸的人?!
那些恩怨,她已经从傅庭渊口中得知了。
宫星海,说白了就是一个强-奸-犯,一个禽兽不如的狗东西,竟然还一个劲儿地把过错推到了女人身上,怪受害人不知好歹?
她总算明白了傅庭渊为什么对这个老不要脸的畜生敌意这么大,也明白了远在江市的傅老爷子为什么这么不愿让傅庭渊回来京都了。
要是让她成天看着这张导人胃口的丑恶嘴脸成天在跟前转来转去,病情都得加重。
傅庭渊的身体本就不好,他作为傅庭渊的亲生父亲,竟然还没有傅老爷子这个外人好,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关心过,哪怕一句话。
只一个劲儿地端着长辈的架子,坐在那里跟个老大爷似的,真是倒人胃口。
算上来,当初他抢夺傅庭渊生母的年纪,已经是个油腻中年,一个老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好意思想让傅庭渊摘下面具,睹人思人。
呸!
装这幅深情给谁看啊?
宫星海看出了她满身的火药味儿,并不气恼,倒是难得露出了一副笑脸来。
“你跟他的母亲当年真的像,她也像你这样,喜欢跟我吵架,跟我闹不愉快,还很不听我的话。”
想着想着,宫星海顿时做出了一副怅然怀恋的模样,叹气:
“想来,当年她要是能向我服软一下就好了,也不至于落得个那么惨淡的结局收场,而我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久病,还要把她放在心上多年,只能面对她的一副冰冷的冰棺……”
“宫星海!”
傅庭渊忍不住疾呼出声,声音大得立马吸引过来的周围人的目光。
这次游轮晚宴,本来到场的人就不少,人多的地方自然喜欢八卦的人就多,见到这副场景,顿时一个个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
哪怕是被他连名带姓叫出自己的名字,宫星海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恼怒,只是道:“现在愿意找个地方跟我好好聊一聊了吗?”
他的话里是有威胁的意味。
他要是不愿,他会直接在这里公开出傅庭渊的所有身份。
包括他是他的儿子,那个拥有最不堪的身世的儿子。
傅庭渊气得胸口不断地起伏,还是靠着林诗藤安抚才能稍微顺点气。
“你到底想怎样,不妨直说,我没有时间跟你这样拐弯抹角。”
宫星海扯唇笑,“我想怎样刚才我就已经说了。”
他已经说了,他想让傅庭渊来继承他的家产。
宫家有现在的辉煌,全靠他一人打拼到现在。
正所谓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宫星海希望的是这个江山能落到最适合的人手里头,刚好,傅庭渊就是那个最适合的。
傅庭渊压住口腔里的一抹腥味,气势沉下来:“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玩这些过家家的游戏。”
林诗藤紧紧握住了傅庭渊的大手,察觉到他颤抖发白的掌心,不由得心疼起他来。
这是他的亲生父亲啊,那样不堪。
饶是傅庭渊在某些时候那样游刃有余,但是现在,依旧被这老男人气成了这样。
林诗藤不知道的是,傅庭渊最窘迫的事不是宫星海对他的威胁,而是窘迫,自己有这样不堪的父亲,在她的面前,他觉得这是他的耻辱。
他怕什么?
他本身是从一无所有打拼至今,金钱地位对他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从前为了报仇而活,现在他不能再这么自私了,他得为了林诗藤还有她肚子里的两个孩子而活。
他不想让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失望。
他可以觉得不堪,但他不能逃避。
看出来了宫星海是有想跟自己打持久战的打算,很快地傅庭渊做下了决定,退了一步。
“好,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这些事,至少不能闹得外人全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