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一脸诚恳道:“你听我说,其实天打雷劈跟骗不骗人真没什么关系。”
只要往高处站一点,谁都有可能被雷劈。
可这狗男人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陆杳说话间,他提着她就大步跨出了门槛。
门外站着剑铮和马大娘。
两人跟木头人似的置身事外。
陆杳匆匆看了一眼剑铮,眼下终于明白白天时这狗腿子给她的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下一刻,苏槐两步往屋檐外,一下子就把她拖进了雨里。
瓢泼大雨浇下来,瞬时把两人淋湿。
苏槐又提着她把她弄上了屋顶。
屋檐下剑铮看了看马大娘,道:“这里没你事了。”
马大娘回过神来,想必今晚这陆姑娘是不得好收场了,她这才撑伞离开了院子。
不远处闪电花花,将屋顶照得一片湿滑黑亮。
苏槐把陆杳丢在屋顶上不止,居然还抽了她的腰带一边箍住她身子一边把她双脚捆在了屋脊上的脊兽上。
腰带长度本就有限,捆了她的脚再往脊兽上一绑,就基本没有活动空间了。
这疯狗还给她绑了个死结。
把她捆在屋顶上以后,苏槐往后退开了一段距离。
陆杳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气性也上来了,大骂道:“苏槐,你个渣渣,狗中翘楚,社会败类!”
苏槐道:“你自己亲口承认的,你要是骗我,就天打雷劈。现在苍天在上,你可以说了,到底哪句真哪句假,都骗过我哪些。”
话音儿一落,又一道闪电裂空而下,一瞬间将两人都照得雪亮。
陆杳见着他也淋得浑身透湿。
她感觉闪电就在不远处巡逻徘徊,要是再在这屋顶上待下去,难免不会被它发现。
这大晚上的,下这么大雨,还上屋顶接受雷电考验,妈的只有这狗男人做得出来。
她是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一天,狗男人自己淋着雨也要看她被雷劈。
偏偏这鬼天气还配合得这么及时!
陆杳道:“你不也动不动就想要杀我?还未婚妻呢,还情深义重要跟我结婚呢,还不是想要借刀杀人弄死我?相比之下,我只是骗一骗你,可比你良善多了!老天要劈也是劈你这种大奸大恶之人!”m.
苏槐站在黑暗里,嘴角似挑着笑,那笑意真真令人见之森然胆寒。
他道:“大奸大恶之人?这才是你的真话,什么爱我想我,什么甜言蜜语,都没有一个字是真的是不是?”
陆杳讥讽道:“相爷洞若观火,谁能在你面前瞒天过海?你自己要是不愿相信,谁能骗得了你?别搞得你好像很受伤似的,你有几个字是信我的?你要是信我,还会怀疑我处处骗你吗?”
苏槐道:“我就是信你,才处处被你骗。现在我就是很受伤。”
陆杳气得大骂:“我去你妈的!”
苏槐道:“我要看看你怎么被天打雷劈。”
陆杳蹲下身去解脚上的死结,结果越解拧得越紧,她抬手抽出黑簪,还没来得及用上,就被苏槐闪身过来给她抢走了。
陆杳趁机抓住他衣角,手脚并用,使出浑身力气死死抱住他。
这就对了,只要她不松手,要劈也是一起劈。
两人浑身雨水,说掐得个你死我活也算不上,但就是相见如仇分外眼红。
陆杳抱着他不松,嘴上道:“你要是不想别人骗你,你就不要听,你也不要问。就好比我从来没问过你是不是爱我有没有想我,我也不会问。因为你说的哪怕半个字,我都不会信。”
苏槐任她抱着,无所动作,道:“那你还抱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