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师父有前辈赠予的一信物,知不宜再与前辈相见,但一直想将信物归还。这次恰遇师父云游归来,”
他看了陆杳一眼,继续道,“正好碰上了她,得知她是前辈的徒弟,便托她将信物交还,我想前辈应该已经收到了。”
凌霄点点头,从袖中取出那枚簪子,摩挲了两下,道:“她身边既有良人,确实不应该再留着这等旧物了。”
姬无瑕起初听得个云里雾里的,但她也没打岔,越听到后来越豁然开朗。
她知道这些年凌霄师父为情所困,但她却不知道凌霄师父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前些天在树林里,这狗贼被凌霄师父揍得惨时就自曝他是夜藏的徒弟,当时她还在想,夜藏是谁,莫非是凌霄师父的老友?
现在的情况她终于听明白了,这狗贼居然是凌霄师父心上人的徒弟!
难怪凌霄师父这么关心这狗贼的死活。
姬无瑕又心想,凌霄师父爱着夜藏前辈,而夜藏前辈的徒弟却对凌霄师父的徒弟死缠烂打,这是个什么轮回?
思及此,姬无瑕就突然冒了一个问题,正儿八经问道:“你们当真从小有婚约?你们从小就认识吗?凌霄师父和夜藏前辈一人收你们一个徒弟,也是早就商量好了的吗?”
苏槐看着陆杳,道:“我与她自是从小有婚约,是父母辈在世的时候定下的。只是我与她从小不相识,在拜师父的时候,我也不知师父还有一挚友,挚友收的徒弟竟是我未婚妻。”
姬无瑕俨然不可置信,拍着大腿:“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凌霄师父,你信吗?”
凌霄道:“我收徒儿的时候,她家破人亡,是把她从火堆里捞出来的。”
苏槐道:“师父收我之时,我亦家破人亡,孤身无依。”
凌霄道:“我与你师父多少年未见了,我徒儿也瞒得紧,我更不知我徒儿竟还有个未婚夫,此事也断不可能是我与你师父商量好才各自收一个徒儿的。”
顿了顿,凌霄又道:“可若说这是巧合,也着实太过巧合。”
苏槐道:“大抵是老天爷的安排。”
姬无瑕:“yue。”
凌霄看向陆杳,道:“徒儿,以往你可没说你有这么个未婚夫。”
陆杳道:“以往这未婚夫拿来也没什么用,徒儿便没说。后来因为要去找灵犀角,才到京里认的。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用了,定下婚约的信物已毁,他也已经另娶,我们当日便说清,婚约就此作废。”
苏槐道:“我们当日说清了吗?”
姬无瑕道:“怎么没说清,杳儿捅你一剑,你就该知道,你们已经清得不能再清了。”
凌霄沉吟道:“你是夜藏的徒儿,与我徒儿又有婚约在身,这原本是大好的缘分和姻缘,可如今弄成这个样子,实在是可惜。”
苏槐道:“前辈,我心意不变。”
陆杳拉着脸,道:“你少在这博同情。”
苏槐看了她一眼,又对凌霄道:“这辈子还真非她不可。”
凌霄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归是你骗我徒儿在先,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是你有负她在先。
“我徒儿就是这性子,恩怨分明,谁对她好她便对谁好,谁敢欺她负她,她便加倍奉还。别说她,江湖上都这样。
“所以有今天这局面,多半是你自找的。”
姬无瑕无比赞同:“凌霄师父说得对。”
凌霄道:“我徒儿脾气还算好的,不似其他江湖上嫉恶如仇的姑娘,因爱生恨,得不到就要毁掉,她不会,她得不到只会把你弄个半死再丢掉,谁爱要谁要。”
姬无瑕道:“就是,不就是个薄情寡义的臭男人,有什么值得我杳儿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