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队伍已经先行到狭地,往地势高的地方去设伏了。
他们静候了半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侯来报,南淮的粮草军正往这边来。
光是粮草车马,就有数十上百,且还有常彪麾下一员大将亲自负责运送。
这边将士们闻言不由得大为心动,若是能将敌方粮草军全歼于此,又掠得他们这么多粮草,还击杀南淮军的一员猛将,那则是功上加功。
世家子弟便对士兵们道:“都看准了,一会儿目标过来,就给我狠狠地打!待凯旋归去,必有重赏!”
后来终于,敌方粮草军缓缓进入了视线里。
他们一点点往这片狭地靠近。
埋伏的将士们都蓄势待发。
等到粮草军进入狭地以后,随着一声号令响起,高处的伏兵立马展开伏击。
顿时杀声响彻这片狭地。
箭雨强攻之下,对方带着盾,见势不对,立马原路撤出狭地。
这边将士们当然不可能眼睁睁放他们跑,于是一声令下全都往那狭地冲去,与粮草军交战上了。
粮草军自知不敌,毫不犹豫地边打边撤,最后连粮草车都不要了。
敌方守将带着剩余南淮兵调头就逃。
而西策军这边,见粮车是到手了,可敌兵却没损伤多少,都落荒而逃了,怎么能甘心。
尤其是敌方大将,好不容易可能将其俘虏或者斩杀,煮熟的鸭子岂能让他给飞了。
再说了,光抢到点粮草,却放跑了敌军,回去哪有脸面,更没多大军功可言。
要做就做到底。
于是乎,世家子弟当即号令士兵们,全力追击。
领兵的将军就道:“相爷嘱咐,切莫操之过急,谨防前方有诈!”
世家子弟不屑道:“相爷相爷,就知道相爷,他瞻前顾后,也不见得懂这些!你也看见了,那些敌兵落荒而逃,此时若不追击更待何时!
“你再婆婆妈妈下去,回头可治你延误军机之罪!那可是常彪的大将,你难道要眼睁睁地放虎归山吗?!”
将军无话可答。
诚然,对面是敌军大将,确实很有吸引力,而己方又有绝对的优势,全力狙击能将敌军全部击杀。
如果就这么放跑了,回去也不好交代。
行军经验告诉他,穷寇莫追,但也知道要视情况而定。
如果敌军确无外援,可全军追击之。
可眼下前方情况根本不明。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他心下觉得,一举夺得这么多的粮草,似乎太过容易了些。
只是这些二世祖哪里听他的,只当他是畏手畏脚、贪生怕死,他们纷纷骑马带兵往前全速追击。
一时间马蹄声响彻天地,雄浑厚重。
那将军无可奈何,留下一部分士兵守着这些粮草车,看着前方兵马越跑越远,他回头看了看这百十车粮草,骑马走到一辆粮车前,心下一动,拔出佩剑往那麻布口袋上刺了一剑。
然而,从里面流出来的根本不是粮食,而是流沙!
将军又连刺几剑其他的麻木袋,都是一样的情况。
将军神色大变,果然有诈!
他立刻派人去追,可那些世家子弟带兵就已经追出了许远,一时半会哪还追得回来。
世家子弟平日里并不多加了解这附近一带的地形,他们只管盯着敌兵,一个劲地往前追。m.
等到终于把敌兵追上时,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一片腹地。
而敌方大将也不跑了,而是策马调回头来,面露狠色,拔剑指天,高声呼喊道:“兄弟们,领兵的留活口,其余的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