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后来,静妃就装作她依然是怀了孩子的模样,而且还一天天显怀,捧着个大肚子。
装着装着,连她自己有时候都分不清,她到底还有没有孩子。
她唯一的念头就是撑到等相爷回来。
现在相爷终于回来了,静妃得知这消息以后,高兴得忘乎所以,精气神也一下子全都提起来了,捧着个大肚子在冷宫里走来走去,还不停地问嬷嬷: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嬷嬷劝道:“娘娘稍安勿躁,毕竟这里是冷宫,相爷如何进得来。但是娘娘的一切相爷都知道,接下来娘娘就安心等着临盆生产吧。”
静妃又问:是不是等我从这冷宫里出去,就能再见到他了?
不知不觉间,日日的念想堆积起来,都快将她折磨疯了。
她一天都不想再待在这个鬼地方了!
后来静妃按照临盆之期早产一月,正值半夜时候。
静妃万没想到,相爷竟当真安排嬷嬷夜中给她抱来一名襁褓中的小婴孩。
小婴孩正熟睡中,十分瘦弱。
原本有两三个月大,看起来竟只有月余一般大。
静妃抱着那孩子,突然间感觉自己什么都不曾失去,该是她的,一切还是她的。
嬷嬷也道:“娘娘瞧,这小模样当真有两分似娘娘,八分似皇上呢。”
静妃仔细一看,还真是。
相爷在她心里就是无所不能的,连给她的孩子也仿若是她亲生的一般。
嬷嬷又道:“只是这孩子眼下还需得清养些时候,看起来才能与娘娘临盆的日子对得上。”
静妃产子的消息当晚也传到了皇帝那里。
只是据太医说,静妃在冷宫身子一直养得不怎么好,此次系早产,小皇子十分孱弱,能不能养得活还尚未可知。
皇帝闻言,本就没什么心思,眼下更是无心去探望。
如若养不活,去看了也是多此一举。
能不能活都是天意。
皇帝只着太医看护着,也命内务府送了些补养之物去冷宫里。如若那孩子能活,过几个月让他娘儿俩从冷宫里出来再去看也不迟。
何况,眼下皇帝哪有心思关心这些。
自打苏槐一回来,又开始独揽朝政,朝臣们敢怒不敢言。如今是他相党一党独大,已经不是树大招风那么简单了,简直是如日中天。
皇帝不是没想过收回他部分相权,比如批红之权,苏槐也毫无怨言地交还给皇帝。
可隔日,一摞摞奏折堆满了皇帝的书桌,他从早批到晚都批不完。
国务琐事更是多如牛毛。
更甚者,以往许多事务都是苏槐这一朝宰相在处理,如今皇帝上手竟然生疏得很,他要想批阅某些折子,还得去了解这些事之前是如何进展的。
如此忙碌一番下来,夜里都没怎么睡,到第二日早朝他还是头昏脑涨的。
坚持不了三五日,皇帝御桌上的奏折就越堆越多。
最后皇帝只得又交回给苏槐,并派遣一名朝中官员与之共同处理。
那官员起初豪情壮志,誓要效忠于皇上,在相爷公署办公时,苏槐也确将批红的权利安排给他。
官员日忙夜忙,没多久就卧病在床。
而相爷公署照旧,苏槐手底下的官员依然分工有序,将各方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
至于那些江湖上的追杀令,依然有效。
现在得知相爷已经顺利回朝了,江湖人士明里暗里都朝那天子脚下的京都汇聚而去。
毕竟二十万两银子就在那里,还每天大摇大摆地上朝下朝,实在惹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