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焲京的消息情况很快传回了云金。
随从到敬王跟前,来禀道:“主子让送去焲京的罪证,咱们的人顺利交去一名京官府宅处,结果却又被那奸相给连夜拦截下了。”
敬王并不十分意外,道:“真要是让我钻了空子,苏相就不是苏相了。”【1】【6】【6】【小】【说】
随后,敬王写完了一帖字,方才又道:“那便将其他的手抄本再想办法送到其他焲京大臣的手上。”
随从想了想,道:“那奸相如斯狡猾,咱们若再往焲京官员手上送,恐怕迟早得被他抓住线索,势必将咱们的人连根拔起,到时候主人在焲京布下多年的心血也就白费了。”
敬王道:“这无非就是个博弈的过程,看看谁先得半筹。能让他焲京朝中乱上一乱,我损失些人也值得。”
他要的也是焲京先乱起来。
所以他事先准备了数份手抄本。
他擅书,模仿信上笔记也仿得天衣无缝。
将那些手抄本纷纷送去焲京,即便是被苏相给拦截了下来,照苏相的性子,必不会对得到罪证的焲京官员留活口。
这样的事发生一起倒还好说,可若是接连发生三起五起,他苏相杀了三个五个,焲朝朝堂还不得大乱,恐怕对苏相更是忍无可忍、群起而攻。
随从应道:“属下知道了。”
眼下,苏槐将怀里的嫁衣叠了叠,他一边闲适地叠,一边徐徐对屏风后更衣的陆杳道:“今日这衣裳还是不算试出效果来,改天再好好穿试一遍给我看。”
陆杳冷道:“怎么不算?”
苏槐道:“你方才试的只是在洞房的时候勾引我的样子,在堂上拜堂迎客时的样子还没出来。难不成你打算跟我拜堂迎客时,也只穿件肚兜儿套件嫁衣?”
陆杳深吸一口气,道:“是哪个畜生扒了我的衣服让我只能套件外衣!”
苏槐道:“我是畜生,下次正经再试一次。”
陆杳退而求其次道:“下次,就等我眼睛好了再试吧。”
苏槐道:“你是用眼睛试的吗?”
陆杳道:“既是给我准备的嫁衣,我若不能亲眼看一看岂不遗憾,也枉费了你的一番心意,相爷说是吗?”
苏槐摩挲着手指,片刻道:“只要穿在你身上,就不算浪费我的心意。你想亲眼看一看,往后我再着人制,你不光能日日看,还能日日穿。”
陆杳嗤笑两声,道:“制得再多,嫁衣嫁衣,也始终是与婚姻相系的,这难道不是两个人的事吗?要是相爷一个人看了就作数,那你自己跟自己结婚去吧。”
苏槐道:“只要你还肯结,等你能见了再试也无妨。”
陆杳愣了愣,只顾着跟他争辩,一时话没多想,听狗男人这一说,她蓦地才反应了过来,她答应要试,在他的理解上便是没再反悔与他的婚事。
陆杳还想说什么,一时半会却说不出来。
苏槐叠好衣服放在床边,便先起身出了去。
晚间,苏槐在书房,叫来剑铮询问:“有消息了吗?”
剑铮垂首道:“给孔大人传消息的人隐匿了踪迹,尚未抓到,照主子吩咐,往朝中对党各处安插人手和眼线,一时都没有发现,请主子恕罪!”
苏槐道:“那些朝臣,我若是发现一个杀一个,倒也引起恐慌,如了对方的意。”
眼下朝中人手不够,他还不能把他们全杀了。
是以苏槐道:“罢了,放出消息去,今夜开始捉拿云金奸细。”
于是当天晚上,有云金奸细夜探官邸的消息很快传开。
云金奸细与朝中官邸有所往来,皇帝一听,此事当然不可姑息,于是加派兵马巡守京都。
同时,朝中各臣亦人人自省自危,眼下云金与本朝关系微妙,生怕与所谓的云金奸细扯上干系。
这风声一下子紧了,不光官员们,还有京都城的百姓们也对云金格外的敏感。
要是发现可疑线索及时报官,还能有赏。
是以那云金的线人不敢再轻易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