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杳和苏槐也不耽搁了,动身往别的方向去。
在林中穿梭了一日,没能找到水源,但马背水囊里有水,林中野果也可以充饥和补充水分。
黑虎这一去也是整整一日,到第二天的上午,它才以啸声给陆杳传讯。
两人听见它的叫声,便往它所在的方向去。
黑虎的动作快,成功地飞回来与陆杳和苏槐会和。
不过这一次,它显得稳重多了,既没有咋咋呼呼,也没有兴奋昂扬。
它就蹲在树枝上,对着陆杳叫唤两声。
陆杳道:“往前带路吧。”
黑虎就又振翅往前飞去。
两人又行了大半日,终于在一处密林谷地找到了黑虎所指引的目标物。
彼时,陆杳隐隐可见前边有一巨物,黑黢黢的一个。
那巨物也发现了苏槐和陆杳,似乎受了惊吓,横冲直撞就朝两人拱来。
它一头撞在树上,发出嚎叫声。
陆杳表情一言难尽。
这回黑虎倒是找到了个有角的,而且不是独角,还是两根角。
不,准确来说,是带两根獠牙的。
嚎叫起来简直像头野山猪!
可不就是野山猪,浑身长着黑毛,獠牙挂在嘴边,冲过来时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回陆杳见得那影儿横冲直撞,把周遭树都撞断了,稀稀拉拉东倒西歪。
陆杳和苏槐避开之际,苏槐抬手挡下了倒来的树干,又扬臂扔在了一边。
苏槐和陆杳分开至两边,野猪卯足了劲朝苏槐撞去,陆杳抓准时机,黑簪脱手而出,直直射向野猪。
野猪痛嚎一声,那黑簪无比精准地射进它的眼睛里,力道也是惊人,从一边眼睛进,穿透鼻梁,从另一边眼睛出。
野猪发狂地乱冲乱撞,苏槐拿了一根断枝,跃上野猪后背,用那断裂却尖锐的一头,从野猪后颈狠狠插下,插穿它整个脖子。
野猪抽搐着倒在地上,发出的哀嚎一声弱过一声。
随着鲜血涌出来染红了地上枯叶,那野猪也终于不再动弹。
陆杳回头再找黑虎时,哪还有它的影儿。
想必它晓得它又找错了,怕挨罚,所以心虚地赶紧溜了。
陆杳也没法去抓它回来。。
不过这次虽然没找对,但好歹是知道要找带角的了,主方向总归是没错的。
两人在谷地里找到了水源,是一条从两山之间淌出来的小溪。
溪水淙淙,两边青草繁茂。
苏槐难免伤口绷开了,肩背的衣裳湿了一片。
他在一簇青石边坐下,宽了衣,陆杳从自己的里衣袖口扯下一块布料,到溪边浸湿了水,而后回来给他清理伤处。
她极力想看清楚他的伤,睁眼闭眼了好几次,可眼前仿若还是蒙着一层雾气一般。
她将周遭流出的血迹轻轻擦拭,忽然问了一句:“痛吗?”
苏槐道:“你亲我一下就不痛。”
陆杳无心与他玩笑,将染血的布又折回溪边去清洗。
反复几次,将他血迹清理干净,重新上药包扎。
这两日都没得水源,眼下有了溪水,两人便先就水草草洗漱了一番。
陆杳洗了把脸,又漱了口,才觉整个人清爽了一些。
要不是碍着有苏槐在旁,她都想解了衣裳泡水里去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