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出了后厨,又一路走走停停往后院摸去。
结果走了半天,在条条小径上绕来绕去,她给绕迷路了,也不晓得行渊的后院究竟在哪处地方。
后来姬无瑕找了个石墩儿坐着歇了一会儿,别说行渊的住处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处,自己的院子在哪处。
真是的,以前飞檐走壁的时候觉得再大的宅子也就这么点地方,现在真靠两条腿走起来,真他妈走断了都找不到头。
她也不灰心,主要还是她是第一次遛弯的缘故,等多遛几次就熟悉了。
她抖了抖腿,站起身,找了个有高枝儿的地儿,然后提气就纵身跃了上去。
她脚踩枝桠而上,树枝不住颤动,抖落了簌簌积雪。
等她登高一瞅,这宅邸里的布局方才明朗了一些。
然后她又下来,哼着曲儿一路往疑似后院的方向去。
路上她逮着个人指着方向问:“后院是不是在那边?”
下人应道:“回姑娘,正是。”
姬无瑕就背着手继续往前走了。
到了有院墙的地方,她懒得走正路了,踩着院墙便一通飞檐走壁,身形灵活敏捷。
她每经过一处后院,翻上院墙,往屋檐上一站,看看院子里的布局和氛围,她就晓得是不是行渊的院子。
后来她站在某处院墙上居高临下看去,院子里冷冷清清,青石路扫得干干净净,花枝草木也修得整整齐齐,檐下的灯挂得安安静静,不用猜就知道是这处没差了。
姬无瑕细细多看两眼他的院子,就是感觉跟别处不一样,反正十分赏心悦目。她不禁回头往院子外面望了望,就是离她住的那院儿有点远。
姬无瑕三两下掠到院中屋顶上,挠挠头,在屋顶上蹲了一会儿,瞅着四下无人,就偷偷摘了块屋顶上的瓦片,试图往那房里瞧瞧。
反正行渊师父又不在,就看看他屋子是什么样的。
于是乎,当行渊从外面回来,甫一踏进院中,抬头就看见有个家伙正蹲在他的屋顶上,掀开他屋顶的瓦,抻着脖子往里看。
姬无瑕在上面看时,行渊就在下面看。
等姬无瑕将他屋子都欣赏了个遍以后,抬起头冷不防看见院子里站着的行渊时吓了一跳,娇躯抖了一抖。
姬无瑕惊魂未定地唏嘘道:“行渊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行渊道:“你还吓得不轻的样子。”
姬无瑕心想,他走路都不带一点声音,还跟尊菩萨似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能不吓人吗?
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偷窥他房间偷窥得太专注,一时没注意到其他。
姬无瑕挠挠头,道:“没有没有。”她眼珠子一瞟,又道,“行渊师父,我是见你这屋顶上的瓦都长青苔了。”
怕他不信,拿着块瓦片面向他,道:“你看是不是?说明这瓦太久了。”
行渊道:“你是打算给我屋顶换瓦吗?”
姬无瑕道:“我就检查检查,要确实太老旧不能用了,该换的还得换。”
行渊看着她不说话。
姬无瑕心里就虚,默默地把瓦片塞了回去,又道:“我看这瓦虽然长了青苔,但还是能再用一阵的。”
一人蹲在屋顶上,一人站在屋下,也能聊上几句。
行渊道:“怎么上去的?”
姬无瑕老实道:“翻上来的。”顿了顿又补充,“我轻功好。”
行渊淡淡道:“芫华说你可以用轻功了吗?”
姬无瑕无所适从地伸着手指去扒瓦片上的青苔,道:“芫华不知道我会轻功,所以她没说。”
她想了想,怕他生气,又道:“我伤口长拢了,只还没拆绷带,怕蹭到拉扯到,芫华说等彻底掉痂以后再拆,所以这样绑着也还比较稳妥的。”
行渊道:“还不下来。”
姬无瑕就站起身,道:“那行渊师父,你往后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