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瑕跟着行渊上了马车,阿绥就驾车驶离了相府。
马车往巷弄深处行去,姬无瑕问:“行渊师父,我们住哪儿啊?”
行渊道:“一处私宅。”
结果没多久工夫,阿绥就停了下来,姬无瑕道:“这么快就到了吗?”
下车一看,是一座寻常的府邸,府门前挂着两盏灯笼,门匾上写着“常乐”二字。
姬无瑕跟着行渊进门时,心里想着,马车没走一会儿,这里离相府应该也不是很远,只不过巷弄里的别家宅子她之前没去熟悉,因而暂时还不清楚是个什么布局。
姬无瑕道:“这里是行渊师父雇下的地方吗?”
阿绥道:“是之前公子置办下的。”
宅子外面虽寻常普通,可进门一看,里面却是干净雅致,前院中庭后院无一不缺,且打理得十分井然有序。
这处宅子虽然不比相府那么占地宽广,但别有一番幽寂的味道,夜里林间灯影婆娑,小径边的梅花开了,暗香浮动。
而且后院也有好几处,就是小童们全部过来也能住得下,哪像行渊说的那样,来就得挂在墙上啊。
不过行渊喜清静,那群崽子还是留在相府更为适合。
行渊径直把姬无瑕带去主院,他打开房门,站在门边道:“今日才到,洗漱了早些休息,养好精神。”
姬无瑕也站在门边,朝里看了一眼,脑子一抽,脱口就问道:“我们终于要睡一屋了吗?”
行渊看着她,道:“终于?”
姬无瑕反应过来,连忙摆手道:“我不是想占你便宜的意思啊,我的意思是,我们睡一屋吗?”
好像这话说出口也不对。
姬无瑕挠挠头,正想着怎么换句话问,行渊便道:“想睡一屋吗?”
姬无瑕吓了吓,道:“这,不妥吧?”
话虽这么说,可她脑子却不可避免地兴奋起来,看都不敢看行渊。
行渊道:“也不是没共处一室过。”
确实,在皇陵的那次,她与行渊一室睡了两晚。
姬无瑕很清楚自己当然想与他相处,但又怕晚上睡不着觉,脑子里净想些有的没的。
而且她发现她近来肖想他肖想得越来越多,关键是想的内容还越来越亵渎。
这样下去,要是行渊发现她是个很龌蹉的人可怎么办?
行渊身形微微往后倚着门框,就看着姬无瑕做思想斗争。
他觉得倒也是件有趣的事。
只不过约摸不想过分捉弄她,看了一会儿以后,行渊便道:“你睡这屋,我睡隔壁。”
“隔壁?”姬无瑕抬起头来,冷不防与他视线撞上。
行渊道:“看起来有点失望。”
姬无瑕立马甩甩头,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赶走,道:“没有没有,没有的事!我的意思是,隔壁屋子也是寝房吗,可以睡觉吗?”
行渊道:“不是寝房,是书房,但收拾出来,也可以睡觉。”
姬无瑕道:“那怎么行,怎么能你睡书房我睡寝房呢?要睡也是我睡书房行渊师父你睡寝房啊。”
行渊道:“是一样的。”
姬无瑕道:“怎么能一样,书房不是专门用来睡觉的,当然没有寝房舒服。我在哪里都能睡,便是给我一块板子,我也照样能睡着,行渊师父你睡这边,我去睡书房。”
说着她刚要走,行渊就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