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槐道:“这矿你还要不要?”
姬无瑕道:“我看我还是直接抢吧。”
说着将将一动,苏槐拈着那纸契,道:“你不要我就撕了它。”
姬无瑕恼道:“你敢撕了它我就撕了你!”
苏槐道:“你叫都不叫我一声,我凭什么给你准备嫁妆?”
姬无瑕道:“这是杳儿给我准备的!”
她看向陆杳,陆杳也给了她一个眼神自行领会。
能让狗贼吐出个矿来也不容易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不是?
再说了,照姬无瑕的性子,以往要是谁给她一个矿,别说称兄道弟了,她能亲热得恨不能跟人家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实在是眼下面对的是苏槐,她跟他作对已久,委实看不过他那副嘴脸。
可陆杳给她提个醒,也对,摆在眼前的是实实在在的好处,犯不着为了口气连矿都不要了。
再说了,她又不是富贵不淫贫贱不移的忠正之人,她明明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江湖中人,不要搞错了自己的定位。
于是姬无瑕重新摆正态度,道:“我先把话说在前头,今日我叫你一声哥,明日给你敬杯茶,这些我都没问题,但是行渊是你媳妇儿的三师父,他是不可能给你一个晚辈敬茶的。”
苏槐理直气壮道:“无妨,反正天下人皆知他娶的是我妹妹。”
姬无瑕就是气不过这狗贼这副不要脸的样子!
可她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磨磨牙,叫道:“我的好兄长!”
苏槐满意了,这才把盒子交给她。
下午的时候,消息很快就往外传开了。
毕竟大焲使臣前来送贺仪,浩浩荡荡的,阵仗弄得很大。
当时百姓们都围在巷子口附近看热闹,后又有朝中其他的官员携家眷陆续到来,难免会听到些风声。
因此,府里府外都有不少人在谈论此事。
王府花园里,官眷们聚在一处,聊天吃茶,赏花游园,十分惬意。
凉亭中,一些夫人小姐们在坐,剥着瓜子闲话家常。
小姐们心中多少有些不忿。
就摄政王那等身份和才貌之人,是满朝官宦小姐们心中完美的待嫁对象。
只可惜,任她们这些大家闺秀再优秀出众,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一个大焲来的女子。
而她们还得来强颜欢笑地吃喜酒,真是想想都憋屈。
那女子要才无才要德无德,不就是有个当宰相的哥哥。
这不,有位小姐提着裙子匆匆忙忙就到花园里来,直奔凉亭,见了亭中其他女眷,就憋不住话,说道:“听说此番,焲相不仅送了丰厚的贺仪,还给自家妹妹备了一份极有分量的嫁妆。”
其他小姐撇撇嘴,有些不屑,道:“能是什么有分量的嫁妆。”
不过光是送到王府来的贺仪,大家是有目共睹的,那是非一般的丰厚。
放眼京都,恐怕就是最有身份的容家嫡女出嫁,也没有这等排场。
大家嘴上不说,但其实多少还是眼热的。
那小姐便道:“焲相还给了他妹妹一只匣子做为嫁妆。”
其他小姐听后不免嗤笑,道:“一只匣子?莫非是传家的匣子?金子打造的不成?”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谁家还打不起只金匣子似的。”
那小姐道:“不是金的,是只木匣子。匣子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里面装的东西。”
其他小姐便道:“你说那是有分量的嫁妆,里面肯定装不下什么金银珠宝,通常都是些铺子宅田的契据吧。”
那小姐道:“我打听过了,确实是一沓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