挟持鸢尾的门客冲穆眠眠吼道:“把匣子交出来!立刻束手就擒!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鸢尾不由得仰了仰脖子,那剑刃卡进了皮肉里,鲜血淋漓淌下,染红了她的衣襟,也衬得她脸色十分苍白。
她对穆眠眠道:“我死了无妨,木棉弟弟,你只要记得我请求你的事便好。”
穆眠眠神色平稳不慌,道:“你们非要说这是杜家的宝贝,我问杜老爷杜家都丢了什么宝贝,杜老爷却又不肯说。其实这真的是我吃饭的家伙,你们都不信。”
说着,她便打开了木匣子的锁扣。
别说在场这么多双眼睛紧紧盯着,就连舒儒和鸢尾都看着穆眠眠手里的动作。
因为他们跟着穆眠眠一路这么久,连他们都还没见过。
穆眠眠又道:“我行走江湖,轻易不会拿出我吃饭的家伙,因为大家都是出来行走的,没必要把事做绝。可现在你们非要看的话,那就给你们看看吧。”
她一手扶着木匣子立在地上,一手拈着锁扣打开了匣盖。
确实没有什么珠光宝气的宝贝在里面,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把短剑,一把普通木琴。
江湖人着实没想到,道:“就这?”
穆眠眠道:“这是我的武器,看看像杜家的宝贝吗?”
她把短剑拿出来,短剑只有一尺余长,对于江湖人来说,实在是太短,就像小孩家的玩意儿。
可对于她来说,既然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就必须是要杀敌的。
舒儒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手里的短剑上,短剑剑鞘一如既往的精巧,上面镶嵌着宝石,经过岁月,依然光辉熠熠。
舒儒的眼神也仿佛被那剑鞘上的宝石给点亮,甚至有了两分炙热。
穆眠眠将匣子关上,断掉的鹿皮带子打了个结,重新背在身上。
她拔出自己的剑,众人却惊掉了下巴,接着就是一阵哄笑。
“你说这是你的剑?”
穆眠眠道:“这就是我的剑。”
江湖人大笑,道:“你这叫什么剑,都没开锋,破铁一块!也好意思叫它作剑?”
诚然,那短剑看起来又厚又钝,这些年一直没有开锋过。
尽管周遭都是嘲笑的声音,穆眠眠神情却很认真。
那门客等得不耐烦了,最后对穆眠眠吼道:“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吗!放下你的破铜烂铁,否则我现在就杀了她!”
说着,门客手里的剑一挽转,直接从鸢尾的肩胛骨骨缝里插了进去。
剧烈的撕裂的疼痛传来,鸢尾再扛不住,痛哼出声。
穆眠眠抬头看着门客时,眼神黑白分明,沉得不似一个少年该有的眼神。
她手里的剑亦是一个挽转,顺手往前一挥!
那些一字排开挡在杜老爷前面的严阵以待的杜家护卫门客上一刻还不明所以,下一刻,他们都不由纷纷低头,看向自己胸前。
个个胸膛上,衣裳布料无疑是破了口子。
接着,鲜血纷纷从那胸膛里或涌或喷溅出来。
但凡在排在前面的门客护卫,无一能免!
顿时那些受伤的门客护卫乱成一片,个个扶着胸膛,踉跄倒地。
穆眠眠道:“剑刃是剑,剑气也是剑。”
那挟持的门客不由大惊失色,喝道:“保护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