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不舒服,媳妇儿再帮我压一压。”
腿不舒服?宋九很有些担忧,麻利的上了床,就要给丈夫按压腿,没想到任荣长拉着她的小手闻,“有鱼腥味,今晚我要吃鱼。”
宋九的脸红到了脖子上,好不容易把手抽了回来。
给丈夫揉腿的时候,宋九犹豫着说道:“夫君,你能下地走几步么?”
今天陪他上茅房,就发现他似乎能走几步了。
任荣长点头,“其实没那么痛,但是我娘不准,就一直躺着。”
既然要恢复,也得慢慢地试着走动,一直躺着也不是个事。
宋九立即下床,在她的鼓励下,任荣长违背了他娘的话,扶着床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看媳妇,就见媳妇满眼的欢喜,于是接着走了几步,围着床绕圈儿。
宋九见许久不下地的丈夫走了几步后额头冒了汗,连忙上前扶他坐下,心头却想起婆母说起三朝回门的事。
以前宋九觉得她这是卖到了任家,就失去了自由,没想到婆母还准她三朝回门的,她这是出嫁不是被卖,心情自然就不同了。
帮丈夫揉腿的时候,宋九便说起三朝回门的事。
她的傻丈夫不知道三朝回门是什么意思,经她一解释,知道了大概意思,又得知婆母想让大哥陪她回去,任荣长不干了,他的媳妇他要跟着,大哥有大哥的媳妇。
任荣长抿紧嘴巴把头别过一边生着闷气,宋九故意在腿上下了点力,某人闷哼一声,只好看向媳妇儿,颇有些委屈。
“痛。”
宋九笑了,任荣长看着媳妇儿笑得开心,哪还能生气。
傍晚时分给家里人做饭的时候,宋九不敢待三房屋里躲懒,麻利的去帮忙了,任荣长却留在屋里,见没人注意,他一个人扶着床不停的练着,他要赶紧好起来。
大房夫妻是在娘家吃了晚饭才回来的,显然这一趟回去,娘家人很满意,回来的沈秋梅,脸上堆满了笑容。
任婆子将大媳妇叫进屋里,教媳妇好好照顾自己,毕竟肚里怀了一个。
现在是农闲之时,这一胎怀的好,来年开春也不差她一双手来干活,家里几个大男人忙得过来。
只是当任婆子说起老三媳妇三朝回门,让大哥跟着回娘家的事,沈秋梅心头有些不太舒服,但一想到自己能怀上这个孩子,也是借着三弟媳的福气,沈秋梅便什么都没说了。
沈秋梅回大房屋里后,这就将丈夫新做的衣裳翻了出来,自己回娘家都舍不得丈夫穿上,跟三弟媳回娘家,就要把这新衣穿了充门面,不能让三弟媳受委屈。
沈秋梅更是将自己新做的绣花鞋也翻了出来,准备送给三弟媳,三朝回门是三弟媳在婆家过不过得好的脸面,必须穿新的鞋子,正好刚才从婆母屋里出来,看到婆母给三弟媳的花布快做成了新衣,到时候穿着这一身回去也好看。m.
二房屋里,杨冬花干了一日的家务活,这会儿累倒在床上,丈夫任广江帮着媳妇揉着肩膀,杨冬花郁闷的开口:“娘就是偏心三弟媳。”
“三弟媳没有入门的时候,娘都很少让我做事的,那会儿娘偏心我。”
任广江安抚着媳妇:“等三弟的腿好了,勤快的三弟媳不会真让你这么辛苦的,咱们忍一忍。”
杨冬花撇了撇嘴,这话倒也没有说错,贫穷的宋家,那是什么活都得干呢,三弟媳倒也不是个偷懒的人,就是婆母偏心。
“都说三弟媳有福气,这接二连三的好运气我是不信的,明个儿我跟娘说,我带三弟媳去山里放牛,倒要亲眼看看她能撞上什么好运,不然这些事都跟她没关系。”
任广江可不认为自己有这好运气,上山砍柴能捡鸡蛋采蘑菇抓野兔,现在可是闹饥荒,有点眼力见的早给捡没了,还临到他,所以他是信母亲的话,就是三弟媳进门带来的福气。
第二日大清早的,宋九就早早起了床,她怕婆母说她,不敢去柴房帮手,就大清早起床把院里扫了个干净,还将牛棚和鸡棚也一并给清扫了。
等任家人都起床了,宋九已经将活都干完了。
这一下连喊累的二媳妇杨冬花,看着扫得干净的牛棚和鸡笼,眼睛都瞪大了,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三弟媳,只想说人比人气死人,她和丈夫昨天扫了一下午,还没有她扫的干净,她是怎么做到的。
任婆子看着这勤快的三媳妇,真是满意得不得了,当着三个儿媳妇的面就表扬了老三媳妇,任婆子的眼神尤其看向老二媳妇,昨天做那么小会就喊累,都是庄户出身,像个娇娇小姐似的。
杨冬花郁闷的看了三弟媳一眼,就不能懒一点,瞬间把她给比下去了,凭白又被婆母给嫌弃了。
宋九听到杨冬花的心声,抬头看向二嫂,要不明个儿不要这么勤快了。
任婆子再一次叮嘱宋九,“以后这牛棚和鸡笼,让你二嫂来扫,你帮着我做三餐饭得了。”
“娘。”
能者多劳,杨冬花就知道婆母偏心三弟媳。
对上任婆子严厉的眼神,杨冬花只好噤了声,想到这几日家里发生的怪事,这就说道:“娘,要不吃完饭了,我带三弟媳放牛去,这是轻松活,正好带三弟媳熟悉一下水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