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媳妇,他家媳妇叫他三更天起来,就拿着东西往陈家湾送,忙活了这么久回来,也没有给他弄口吃的,就来了地里。
再看三弟媳,三弟才出门就先吃上了肉包子。
任荣长今个儿显然很开心,在亲爹和哥哥们面前还像以前一样,欢喜的说道:“我媳妇说等我干完活回去还有肉吃。”
说起炖肉,任广江也笑着说道:“我媳妇也说了,叫我好好干活,等会儿回去也有鸡肉吃。”
任广江一口一只包子塞嘴里,也免得浪费时间,拿着锄头就开始做事了。
任广田将最后一口吃完,也拿起了锄头,不过听到两兄弟的话后,任广田试探的看向二弟,“昨晚上老三打回来的猎物,二弟媳没说要给娘家送么?”
任广江奇怪的看着大哥,说道:“她要是往娘家送我也不拦她,只是我那娘们现在可计较了,不要说送了,还巴不得想从娘家拿点儿回来。”
“上次她大哥过来了一趟,本来想借粮的,我家那娘们在家里哭穷,大舅哥一来她就说日子过不下去,要去娘家借点粮食,等地里有出息了就还上,把我那大舅哥给吓走了。”
任老头听了,也是惊奇,原先在任家院里的时候,二房媳妇才进门一年,巴不得天天从婆家拿东西往娘家送,总是让老二去房里磨着他娘要私房钱。
现在分了家,就明事理多了,大概是自己掌家,知道了柴米油盐贵。
说到这儿,两兄弟也说到了上一次宋家来山脚下闹的事情,任荣长才知道自己出门了,媳妇在家受了这么一个大委屈。
任荣长生气,用了力,一锄头下去,锄头棒直接压断了。
原本还说得起劲的几人瞬间停了嘴,倒是忘了三弟的脾气,这下坏事儿了。
锄头棒断了,任荣长就握着断了的棒子说道:“我现在就去一趟石头村。”
任家两个哥哥赶紧将他拉住。
任老头也怪老二这张嘴,这事儿就不该告诉老三。
任荣长要走是拉不住的,两个兄弟合起来都不是他的力气。
好在任老头脑子一转,喊道:“你去,你去,等会儿回来,看老三媳妇怎么收拾你。”
果然这话把任荣长拉住了。
任老头接着说道:“这事儿已经过去了,老三媳妇都不去追究了,你再去,你拳头没有轻重,打死了人算谁的?”
总算是把人留下了,两个哥哥松了口气。
只是老三力气大,果然不适合他干轻松的农活。
不能除草了,让老三给田埂边打水坑,到时候鱼往两边跑,中间田水浅些,稻苗不容易倒。
转眼做到烈日当空,几个男人才各自回家吃饭,歇会儿晌就再过来,大中午的也太热了。
接连几日,任家男儿都在地里干活,任老头赚田地太多,做事慢了,便要求几房都不得回家吃饭,在地里干活就在地里吃,吃完在树荫下一躺,差不多了再起来干活。
宋九得给丈夫送饭,想到他天天干重活,变着花样的,把肉夹在饼子或者包子里,若是吃粗面馒头,也会送上新鲜的炒野菜,菜里总能看到荤油。
这日宋九更是给她家傻夫君送来了一大碗新鲜面条。
任荣长坐在树荫下吃面,旁边三个男人都在啃馒头,吃着吃着就梗了脖子。
“三弟,以前怎么不知道三弟媳的厨艺这么好,天天看着你吃饭,才知道你这么享福。”
任广江感觉自己的媳妇哪哪都好,有好吃的也不落自己嘴里,就是厨艺差了一些,怎么不像三弟媳那样也给他送碗肉汤面来。
任广田家的伙食更差,有好吃的他媳妇就先吃了,毕竟怀着身孕,再说家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是与三房家一对比,就少了些滋味。
倒是任老头不动声色的吃着馒头,结果外头是馒头,里头却是馅,任婆子手巧,里头的馅是油煎鸡蛋。
任老头吃着的时候没有人发现,吃完了还去泉井那儿喝了水,倒是不羡慕几个小的。
任荣长觉得媳妇被夸了,心头那叫一个欢喜,反而有些得意起来,回头就朝他爹说道:“爹,我媳妇做饭好吃,明个儿我让我媳妇给爹也做点儿。”
任老头赶紧摆手,他媳妇做的饭更好吃,只是他们不知道,天天家里吃肉吃鸡蛋,老两口不愁吃的,把儿子们分出去了,任老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有点儿好吃的再也没有人争着抢着,任老头才不稀罕一碗肉汤面。
见他爹不吃,任荣长也不好再坚持。
吃完饭在树荫下休息时,任广江坐不住,“算了,我还是去地里干活吧,左右一身力气也没地方使。”
几个男人都下地了,都是干农活的好手。
这日晌午,宋九刚把手帕收了尾,看着上头绣得活灵活现的两只野狸子,很是满意,一抬头就看到山头有人下来了。
山头几人很是眼熟,宋九立即起身出门去看,就见几人走村头的那条山道下的山,还不正是先前出门打猎的周小山他们那几人么,只是他们走得很艰难,似乎都有伤,还有人是背着回来的。
这一趟出门有些久,怕是半个多月了才回来。
底下村头沸腾了。
周小山这一行人上山打猎,猎物倒也有一些,只是不多,各家分一点,到手也只能算是开了个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