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嫂子听了很是羡慕,有手艺就是好,想不到三弟媳出了师,终于能帮大绣坊做事,成了地道的绣娘。
杨冬花得知那绣楼隔着城东头也不远,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丈夫打算明个儿入城买铺子的事说了。
沈秋梅一听,心头不是滋味儿,二弟媳家里已经打算买铺子么?亏得她还在巴巴地想着买地。
铺子也在城东头,能到城东头做生意,那可不得了,进进出出的都是有钱人。
宋九问铺子多少钱,杨冬花说二百两银子就能买上。
宋九听了,有些意外,城东头有这么便宜的铺子么?
沈秋梅却在一旁震惊的看着杨冬花,惊声问道:“一间铺子二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二弟这一趟是不是赚了不少钱?”
杨冬花笑了笑,答道:“倒也没赚多少,买了铺子,剩下的也不多了。”
沈秋梅很想知道二弟这一趟到底赚了多少钱,可是看到二弟媳瞒得紧,也不好接着问,心头着实震撼,出门一趟回来赚了这么多的钱,比她丈夫做手艺强太多。
很快沈秋梅想到一件事儿,立即看向杨冬花,“我瞧着这铺子在城东头那可是好地方,为何还能留到明日变卖,不会有问题么?可别像我先前买石头村的地。”
“我是没有买过铺子,也不懂这些,我就丑话说前头,万一这铺子有问题,也不是小数目,而且我听我夫君说城里不少东家为了间铺子对簿公堂的也不在少数。”
“咱们安城来了这么多的富商开作坊铺子,城里的铺面真的不愁卖的。”
沈秋梅只是随口一提,杨冬花的心就揪紧了,她忍不住看向宋九,“要不明个儿我跟三弟媳一起入城,三弟媳帮我把把关,我夫君说下午才去办契纸,咱们先问个情况。”
宋九也没有买过铺子,她对这行情不懂,只是她虽然不懂,但是梅庄的陶三娘一定懂,实在不行,还有戏楼里的伙计和管事,总能问出些什么。
在杨冬花的软磨硬泡之下,宋九只好答应了。
杨冬花不想丈夫知道她和三弟媳去城里打听,免得伤了丈夫的自尊心,就打算把这事瞒下来,明早跟着三弟媳的牛车悄悄地入城。
沈秋梅见两人都入城呢,立即说道:“我也跟你们去一趟,我也想看看城里的铺子怎么买?我以前咋就没有想过买铺子。”
自家丈夫是木匠,是不是也可以买间铺子做木器卖,他底下又有一群徒弟,把几个厉害的带身边,这不现成的生意就来了。
沈秋梅越是这么想,心怦怦直跳,不再惦记着谁家卖地了,反而关注起铺子来。
既然大嫂也要去,那三个孩子只能交给婆母带了。
任婆子难得见三人一起入城游玩,答应得干脆。
大清早的,杨冬花就来了祖宅等着宋九。
沈秋梅想了一夜,对买铺子这事特别的好奇,也是早早的抱着闺女来了祖宅,都一起坐三房的牛车入城去。
任婆子被媳妇叫醒,从院里出来,三个孩子都交她手中了,任家小院里头回这么热闹的,隔壁吴婆子听到孩子的哭声,都忍不住过来串门。
宋九不敢让傻夫君跟着入城,上次惹下了祸事更得小心谨慎。这一趟正好有两个嫂子跟着,这一下傻夫君也放心了。
三个女人赶着牛车出了村,一路上说过不停,围着买铺子这事说开了。
天已经大亮,牛车也来到了城门口,不必收入城的钱,百姓进出很自由,便是守门卫也少了,也没有人注意牛车上的三个妇人。
瞧着时间还早着呢,宋九不急着去绣庄,先去城东头的铺子打听去。
三人穿的棉布衣裳,崭新干净,但一眼还是能看出是庄户出身。
就这样直奔目的地,很快来到了城东头。
杨冬花只记得丈夫说的大概方向,城东头开粮铺的地方,这周围都是粮店。
三人在主街走了一圈,仔细一打听,得到了方向,拐过大街走入旁边的辅道,果然这儿连开了几间粮铺,中间一间小点儿的大门半开,有几人围在这儿,似乎也是来打听铺子售卖的事。
杨冬花见势不对,显得有些着急,不是说没有人知道,今天下午她夫君就来办契纸么,都谈好了呢,咋还有人在这儿打听呢。
的确有几个商户得到消息跑过来问了。
倒也是巧了,打听的商户中,还有熟面孔,沈秋梅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看到亲妹妹沈秋燕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这男人一脸的麻子,走路右腿瘸了不利索。
他们夫妻二人也是来打听铺子的,赵家作为安城的小粮商,在这几年旱灾中赚了些钱,有了余钱自然也想买铺子做生意。
何况赵家没有分家,一脸麻子的赵大宝今年三十有七了,本想买下这间铺子后,带着媳妇在这处做粮食生意,也就顺带跟长辈分开了,不再是经营祖业。
沈秋燕苦口婆心,又服侍着丈夫,好不容易说服了他,才匆匆赶了来,谁知一问之下,铺东家说有人定下了铺子,下午就卖出去。
城里难得碰上卖铺子的,哪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呢,沈秋梅悄悄地跟丈夫建议道:“不如加点儿价钱,大不了咱们少赚一两月的钱先买下铺子再说。”
赵大宝这就上前想跟管事私下里出价,却被另外的两个商户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