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粮商初来苏州城,就知道苏州城里有位中间商任广江,好不容易搭上这人,没想到这人过来抢生意,还叫他滚,当场就要发飙,没想任广江开了口:“那就滚吧,这位可是我的座上宾。”
粮商气坏了,指向任广江怒道:“别得意太久,老子不跟你做生意,难不成在苏州城里做不成生意了。”
粮商说完,一甩袖子,气愤离去。
对于任广江将赵小六当座上宾的话,赵小六挺满意的,二话不说在主座坐下后,开了口:“任广江,关门。”
任广江也不与赵小六计较,这就将商铺的门给关上了。
“一笔大买卖,但是要现钱五万两银子。”
赵小六张口即来,没想任广江二话不说便摆了手:“这生意不做。”
赵小六气坏了,“咋不做,你还不知道买的是什么呢。”
任广江并不想知道,反而一脸悠闲的在交椅中坐下,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把赵小六急坏了。
赵小六藏不住了,只得主动说道:“五十顷良田,我若没记错,正是前通判的私产良田,买下这五十顷地,足够你们家在苏州城里成为大富户。”
“而且前通判府的地,那可是整个平江府最好的地,种什么都比别的田地丰收。”
任广江一听到是良田,整个人便激动起来了,好在还能忍得住气,面上没表现出来。
做为地地道道的庄户,对土地的渴望比金银更让人兴奋,而且还是上等良田,五十顷,五万两银子便能买到,若是赵小六没有骗他的话,那些地不只值这个数目。
赵小六会看人,一眼就看出任广江定是动心了,那双眼睛都亮了。
“如何?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你可得想好了,你不买,我赵小六随便都能找到人来买。”
任广江强行稳住自己激动的手,将茶杯放下,轻咳一声,开了口:“三万两银子,问他卖么?”
“你……任广江。”
赵小六简直气坏了,三万两银子,那是他开给对方的价,他匆匆跑过来,怎么说也得赚个跑腿钱。
任广江见赵小六气得跺脚,突然觉得有希望,他没想到对方开价这么低,那简直更加激动了。
“四万两银子,不能再少了,我知道你没有这么多钱,你现在赶紧回去跟你三弟媳商量,买下这些田产,你们任家在苏州城里不再愁吃喝。”
任广江立即起了身,到底还是暴露出了自己的喜悦,不过好在任广江理智尚在,他脚步一顿,看向赵小六,问道:“你把这个重要的消息第一个告诉我,是不是还有什么条件?”
赵小六笑了笑,果然跟聪明人做生意就是不用拐弯抹角,于是说道:“我听说晋王住在任府。”
任广江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当即在交椅中坐下,说道:“这地不买了。”
赵小六赶紧解释道:“不是要你做什么对不住晋王的事,也没想着巴结,就是想着这一趟你任广江欠我一个人情,以后能帮上忙的时候,你可得帮我。”
“前通判的田产,从我手上过的手,卖地的人不会知道,买地的人不会暴露,平江府的富户也绝不会知道田地背后的主人。”
“这不算是一个大人情么?任广江,做人要厚道,我又没有为难你。”
任广江听着可行,的确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但是丑话说前头,“晋王的确住在我任府,但是将来你要犯了事,或者犯了法,我也没办法帮你,晋王对人对事公平公正,谁也左右不了。”
赵小六摆了摆手,“犯法的事我不做,就是干我这行的,多少有些仇家,真有这么一天,你可得帮我。”
任广江想了想,自家三弟能打,三弟媳又懂得律法,大嫂娘家还有个状师小舅子,所以就算赵小六真有仇家找上门来,不会让他冤死。
于是任广江点了头。
赵小六这就催促着他,赶紧去准备银子,实在找不到这么多的现钱,先准备三万两银,剩下的一万两明个儿送上他府上。
任广江听着这话脚步再次一顿,回头看了赵小六一眼,好样的,这消息一传就赚下了一万两银子,完了还欠他一个人情。
赵小六轻咳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喝着茶,还不忘催一句:“午时未归,过时不候。”
任广江没办法,先回去筹钱去。
任家宅里,一家人坐在东院堂屋,任广江说起前通判的私田五十顷,他相信赵小六,不会骗他,既是前通判的私田,那一定是好地。
宋九听了,立即将陶总管叫了来,问起那些私田的地方,陶总管一听,立即说道:“若是府城城郊那一片,那儿还真是好地,一望无际,都是农田,以前是听人说过,这些都落在富户手中的。”
既然是好地,哪有不买的道理啊,比水乡村的地还要便宜,这儿可是苏州城呢,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只是四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任家人想都不敢想,沈秋梅和杨冬花听到这银钱数目,就不敢开口了。
宋九却是笑了笑,一旁的陶总管立即说起梅庄账上的钱,没想宋九摆了摆手,“陶总管,梅庄账上的钱都是给梅庄的人用的,我不会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