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统领冷哼一声,少拿魏贵妃来压他,他不吃这一套,他听令于皇上,便是魏贵妃,他们也是不怕的。
宋九不仅不看禁卫军统领生气的模样,反而说道:“这入城可是也要搜查马车,若是如此,我不打算入城了,我打算现在就回隐贵山庄去,我倒要看看统领大人是怎么欺负我们老百姓的。”
宋九气愤的将车帘子放下。
宋九这话一时间让禁卫军统领有些犹豫,只是也不待他搜查马车,任荣长的剑就挡在了车帘处,沉声开口:“想搜查马车,先问过我的剑。”
晋王府世子好嚣张,今日算是见识到了,禁卫军统领先前在任荣长面前吃了亏,此时不得不压下心下的火气,抬了抬手,带着禁卫军退到了一旁。
想来从隐贵山庄而来,马车里也不可能藏着秘密,何况一路上有山庄的禁卫军盯着的呢。
马车就这么顺利的过了城门,坐在马车里的宋九和荣义终是松了口气,两人不约而同的抹了一把额头,可见刚才有多紧张。
外头根本不知内情的任荣长赶着马走在马车旁边,带着两百地方军精卫护送着回任府去了。
此时的任府里一片狼藉,只有东院是完好的。
陈子润搜查任府,被几个孩子阻拦折腾,禁卫军吃了苦头,有些禁卫军在荷花池里寻找的时候被几个孩子给关在密室里了,后来又四处寻找工匠,弄了半天才将密室给炸开。
而其他的禁卫军却是一个个掉池塘里,被府中的马追着撞,这场景头回遇上,只能说任府里的马有灵性,是晋王挑选的宝马,特别的护主。
所有人中也只有陈子润相信不是宝马护主,而是这对双胞胎不简单呢。
顾谨言赶过来的时候,陈子润不仅劝不回去,更是拿出皇上口谕,此次搜查任府是皇上的意思,也是由他来带队。
顾谨言一边与陈子润周旋,一边派了亲信在任府里寻了一圈,既没找到晋王也没有找到任家三房夫妻,他大概猜测到了一些,于是也就不阻拦陈子润,而是带着亲信护住东院,由着陈子润折腾。
任府搜查了一日一夜,没找出名堂,陈子润便将任府的工匠图拿了出来,四处挖地寻找,顾谨言见了,也不着急,让他找,时间过去的越久,等会儿他越好去皇上面前弹劾他。
而东院里,任家人除了不能出门之外,吃的用的一样不落,也就没有在意了,任婆子只希望老三媳妇能平安将人送出平江府。
正好此时宋九回来了,到了任府大门外,宋九不愿意下马车,禁卫军却是要走大门的。
宋九挑开一角车帘,朝王守来使了一眼色,王守来轻咳一声,说道:“庄主,要不您先回东院去,我这就将马车送去马场,正好这匹好马也太过劳累,得好生照看。”
只是王守来说是这么说,眼神却是往主院方向看的,宋九明白了他的用意,这就点头,但为了保险起见,她接了王守来的话:“要不我也去一趟马场,我着实不愿意下车走路。”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任荣长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家媳妇,正想说媳妇要是累了,他可以背着媳妇进府,只是想到媳妇平素害羞,要是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背着她走,会生气吧。
任荣长这就朝那些护送而来的禁卫军看去一眼,这些禁卫军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
这些禁卫军是来带走陈子润的,瞧瞧这柳树林里的密道口挖成什么样了,再看这宅子前的荒凉脏乱,宋九都看在眼里,只是动了这么大的干戈又找了这么多天,且看陈子润怎么向皇上交代,怎么收场。
而府中顾谨言听说任家三房回来了,立即来正门见人,倒是正在那儿监工挖暗门的陈子润,在听到手下人说魏贵妃派了禁卫军亲自护送任家三少夫人回府,还过来要强行将他召回隐贵山庄去,陈子润心头郁闷的同时,知道自己终于有个台阶下了。
当陈子润偷偷地从侧门准备独自离开时,正好遇上入府的宋九。
陈子润看到这辆马车,似醍醐灌顶,立即想明白一件事情,他气急败坏的将马车拦下,就要强行挑开车帘问情况,宋九先一步挑开了车帘。
“陈大人是何意?”
陈子润指着宋九,咬牙切齿的说道:“江北商会的人是不是被你们乔装成地方军带出去了?你去隐贵山庄也只是掩人耳目。”
宋九却是静静地看着陈子润,她越是不说话,陈子润越是气过半死,他到现在才想明白这回事。
“所以我现在只要审一审地方军,我便能审出你们的阴谋。”
陈子润向来狡猾的一个人,在京城里行事,八面玲珑,到了这平江府办事,便是这么大的丰收节,他都没有办不好的差事,唯独在这一次事上,却栽了跟头。
当时一切来的太快,陈子润真没有想到任家三媳妇庄户出身,敢在当时那样紧迫的情形之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行事将人带走,胆大妄为好嚣张。
也怪他自己,当时为何放走地方军,他咋就没有往这上面想过,当时他把这一群庄户看轻了,事实上能跟晋王住一处府邸的,又岂会是平庸之辈。
陈子润咬牙切齿的盯着宋九,宋九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陈大人还想审地方军,眼下陈大人在我们任府没有搜查到人,打算怎么向上头交代呢?”
“我听说皇上在陆府,要不我们一起去皇上面前对质?”
这话抓谁了陈子润的痛处,陈子润仔细的盯着宋九,竟是吃了暗亏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