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图本以为自己能得到长公主的重用,重掌兵权,却不曾想长公主另外给他派了差事。
然而留在京城,还不用留在长公主府里,岂不是与秋霞也能相见了,葛图心头一喜,应下了。
三个月的时间,足够他摸清整个京城的情况,非要抓到那人不可。
很快长公主从书桌上压着的宣纸中拿出一幅画像,交给葛图,“此人便是长这模样,若是留在京城,想必会乔装一番,你可得留意。”
蹲守在悬梁上的任荣长此刻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葛图手中的画像,奈何房间光线有些暗,葛图又很快将画像收了起来。
刚才入书房时,任荣长没能在书桌上翻一翻,有些后悔,不过倒也不急,定要想办法从葛图手中得到画像不可。
交代完事情,长公主抬了抬手,葛图这就退了出去。
长公主起身来到书架前,伸手拿出那块兽皮。
任荣长认真的看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不知那兽皮上有什么秘密,就见长公主将兽皮在书桌上展开,上面所画是一幅舆图,然而却不是任荣长所熟悉的舆图。
一小块兽皮并不大,长公主看了兽皮上的舆图后,而后将笔在上面的一处圈了起来,接着起身将兽皮放回书架,这就离开了书房。
书房外没有动静了,但是任荣长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的威胁,可见长公主并没有离开主殿,以至于这些死士和暗卫也都跟了过来。m.
眼下任荣长想要离开是不可能,便是从梁上跳下来,也是轻手轻脚的,他借着窗户中透进来的月光,拿起兽皮翻开,记下了上面的舆图,以及长公主画圈的地方,待出府后,再想办法寻到此地,且要看看是在哪儿。
任荣长从长公府摸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溜进后巷,最后乔装成葛布粗衣的百姓,租了辆马车回去的。
宋九天亮时醒来,却看到身边没有了傻夫君的身影,摸向外头的被窝早已经凉透了,可见傻夫君早就起了床,他这是上哪儿去了?
宋九从里屋出来,正想着派陈佑到处寻一寻,门口便进来了一人,正是任荣长,只是此时的他面色略显凝重,正不知怎么跟媳妇解释,就跟媳妇打了一个照面。
很快任荣长被宋九带回屋里,门口的守卫们见了,突然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于是一个个的低下头去。
里屋,任荣长拉住媳妇的手直接坐在到桌前,见桌上的文房四宝,二话不说将脑中记下的舆图画了出来。
宋九暂且忍住气,看到宣纸上画下的舆图,她皱眉沉默了。
任荣长知道瞒不住了,于是将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守在长公主府里盯着长公主的一举一动给说了出来。
与其他们待在京城里被动,不如将她给盯死了,但凡对他们不利,他也能早些知道,何况他这段时间盯着长公主府发现不少事情。
于是任荣长也将葛图带走的画像给说了,葛图不会离开京城,且陆震着实在各州郡养私军,还被葛图给接手了,也就是说父王即使杀了陆震赶回来,大概也没有得到好处。
眼下兰芳斋旁边要开设拍卖行,那位面首葛图会成为楼里的掌事人,借着拍卖行在京城里四处寻找画像里的人,所以媳妇没说错,长公主对前朝的宝藏势在必得。
宋九听到这震撼的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紧紧地握住丈夫的手,她惊讶于丈夫在长公主府打听到的消息,却是心焦他在长公主府暗中潜伏的危险,若是被人发现了,如何是好啊?
到了长公主府里,身为晋王府大公子的身份只会让他死得更快些。
就在宋九想着怎么劝丈夫不要再涉险之时,任荣长却是拉住宋九的手,接着说道:“我亲眼看过那张兽皮图,我闻出味儿了,是关外的沙狼皮,我之前在燕北守城时,抓到过关外走私商,里头便有这种皮货。”
宋九看着丈夫亮晶晶的目光,心头似有一个答案就要蹦出来,任荣长接着说道:“媳妇,你说长公主会不会与寮国人有勾结?”
仅凭一块兽皮就说她与寮国人勾结是证据不足的,再说她是燕王朝的长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大姐,他们夫妻二人即使受皇上信任,此时在皇上面前提起,皇上也不会相信他们的。
除非能抓到长公主通敌卖国的证据,不然这一切都只能是个猜测。
“所以我更要守在长公主府里打听消息,我现在不当差了,整日无所事事,有的是耐心等着。”
可是这样多凶险,长公主府那可是京城里最森严的地方,一个不好就暴露了自己,他一个人在里头行事,真要出了事,连个出来报信的人都不会有,指不定就这样被暗中处决了。
宋九不肯,她抓住丈夫的手不放,任荣长却是心意已决,握紧媳妇的手,接着说道:“他们都说我傻,我可不傻,我不干别的事,我就盯住她,等哪日敢惹咱们,我还能顺手杀了她报仇。”
夫妻二人想起一直没有消息传回京城的家里人,也不知他们到了哪儿?又岂时能回到京城来?
这一下宋九没有再阻止了,这些日子丈夫没有出事,还将消息顺利的带了出来,或许只要小心行事,以后也会顺当的。
只是宋九交代着任荣长,以后夜里出行,定要告诉她,这样她也能心里有底,夫妻二人又约定了,五更天必须回来,一旦没有回来,宋九会亲自去内城长公主府要人。
任荣长应下了。
夫妻二人拿起舆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