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儿接过内库账册,直接一屁股坐到了书桌前细看,就这样耽搁了半个时辰之久。
终于蓉姐儿合上了账册起了身,显然看出了账册是真的,这就要走了。
丑奴手欠,临走前还顺手摸开了高几花瓶下的机关,好好的书架应声开了,一分为二露出里头的密道。
葛图一脸震惊的看向丑奴。
这是小院的密道,从书房里直通后门梨树下,这可是葛图费尽心思修缮的,没想到这姑娘家的看一眼就察觉了。
“真是拙劣,这样的机关术,会点功夫的都能看出来。”
丑奴转身要走,葛图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一步朝丑奴行了一礼,恳求道:“少东家是有真本事的,可否帮小的改善一下机关术,但凡少东家开口小的能做到的,定会做到。”
交出了长公主府的账册,自然更想造些机关来保护自己,人之常情。
丑奴这就说道:“去城南百汇酒楼后头那条街,找一家叫任记木器行的东家,进去多买些机关家具,或能保命。”
“至于外头那些工匠的话,你还是少听吧,这种机关术拙劣到我用脚都能做到。”
葛图将话记下了,原来任家在城南开了木器行,且要去好好看看,若是真有机关暗器类的家具,定要多买些回家防身。
蓉姐儿和丑奴从城东小院回来了,进了茶楼雅室,将账册呈给宋九看。
宋九随意翻了翻,果然在自己意料之中,是长公主掌管内库大权贪下的银钱数目,就这么几本账册便已经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了。
宋九合上账册,心头沉重,得到这么一大笔银子的目的是什么?勾结寮国军?可是即使是假的长公主,这又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宋九三人趁着夜深宵禁之前,坐马车回了贤王府。
那会儿任荣长已经当差回来,吃了饭正在哄大妹和小妹入睡,见媳妇进来了,面上一喜,一把将媳妇拉床上去了。
刚睡着没一会儿的大妹和小妹鼻子倒是灵的,闻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睁开眼睛,见母亲的手拍打在身上,又放心的睡去了。
“夫君,我发觉长公主府的内库账贪下的银子比咱们想像的还要多,他们将这些银子转移了,去了哪儿咱们还没有查到,不知父王那边可有眉目。”
江湖中的寮清门,宋九总有一种感觉,与寮国定有关系。
任荣长见状,问道:“可否要安排京兵去一趟南蛮?”
宋九摆手,还是用信鸟快些。
夫妻二人连夜给晋王写信,将账册的事告诉了晋王。
夫妻二人一夜不曾好眠,可任荣长还得大清早的起床出门,那会儿宋九抱着大妹和小妹睡得正香。
日上三竿了,刘小丫将两孩子抱出去玩耍,宋九迷迷糊糊中醒来时,正好听到门外传来陶总管的声音:“……庄主还未醒么?”
齐嬷嬷开了口:“昨夜回来的晚,太过劳累,要不等会儿。”
陶总管叹了口气,无奈说道:“今日去外城,无意中听到城西那边出事了,前两日奇公公住不惯咱们王府,不是回了城西么,我为此特意去打听了一下。”
齐嬷嬷听后脸色大变,问道:“可是奇公子出了事?”
陶总管点头,“就在今日大清早被长公主府的人带走了。”
齐嬷嬷这一下着了急,毕竟奇公子与贤王府的关系颇深,贤王妃视奇公子为家人般,这要是出了事,那自然得告诉贤王妃才好呢。
齐嬷嬷正犹豫着要不要叫宋九,没想门从里头打开,宋九已经披衣起床,看到门口的两人,问道:“阿奇是什么时候被长公主府带走的?”
陶总管连忙答道:“晨时那会,城西街头都传开了,来了不少人,大家伙才知道长公主府的小郎君住在城西。”
宋九看向齐嬷嬷,“嬷嬷,我要洗漱更衣,这就去长公主府。”
齐嬷嬷吓了一跳,就这么去么?齐嬷嬷跟着宋九进了里屋。
洗漱更衣,换上华丽的宫服,宋九在镜中看着满头珠翠,现在贤王妃的身份总该能见到长公主了吧,阿奇绝不能有事。
阿奇给她带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而遭到连累,要是阿奇有事,她这一辈子都会愧疚。
“齐嬷嬷也跟我走一趟吧。”
齐嬷嬷应下了,跟着宋九坐上了马车。
内城大街,也只有贤王府隔着皇宫远些,往长公主府的方向也就是往皇宫的方向。
半个时辰的路程到了长公主府外,车夫递上帖子,下人进去传话了。
宋九挑开帘子看向威严的长公主府,以前她没有资格来,现在她来了,却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她今日要救出阿奇,要怎么救,她内心也没有主张,但是她还是赶着来了,只有见过了,才知道长公主到底是怎么想的。
很快府上管事太监出来迎接,那管事太监双眸细长,带着笑意时双眼眯成一条缝,可是在那小小的缝隙中却透着难以忽略的精明。
“贤王妃且随老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