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荣长哪舍得离开父王,可是看到父王诀别的眼神,他不得不一步步的往外走。
出了养心殿,大门便关上了。
任荣长站在廊下不愿意离去,不多时,里头传来声音,是召韩稷和裴小西过来,宋九就知道,父王已经去了。
太监催促着宋九夫妻二人出宫,宋九扶着丈夫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上走得极慢,她夫君却是闭着双眸一直不曾开口,她知道夫君心头难受呢,可是生死相隔,又无计可施,只得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默默地陪着他。
寂静地街头只有马车行驶时的声音,慢慢地远离了皇宫往贤王府去。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赶车的府卫禀报,前头有辆马车拦了去路,上面是长公主府的府牌。
一听到前头马车是长公主府的,任荣长猛然睁开眼睛,快速从宋九的掌心收回手,软剑便拔了出来。
宋九吓了一跳,顾不上其他,手本能的按住他,没想软剑伤了宋九的手指,吹发可断的剑刃沾染上了宋九的血,到此刻任荣长似乎才反应过来,不得不收起了软剑,喋血的眼睛盯着媳妇。
今日媳妇要拦他,他也不听,他非要杀了夕妃替父王报仇不可。
马车帘子挑起,上面坐着的果然是夕妃,她看向贤王府的马车,虽然帘子没有挑开,猜到车上坐着的是夫妻二人。
夕妃开了口:“你们都退下。”
赶车的府卫犹豫了一下,宋九一边按住丈夫,一边下令:“都退下吧。”
两府的下人都退得远远地守住了路口。
街头宵禁,百姓都在醒梦中。
夕妃刚要放下帘子,突然杀气袭来,夕妃根本没办法反抗,一把软剑便抵到了夕妃的脖颈之上。
宋九看着飘动的车帘子,连忙定睛看向对面坐着的任荣长,果然她家夫君没听她的话已经出手了。
宋九连忙挑开帘子从马车上下来阻止。
“夫君,等一等。”
任荣长腥红的眼睛看向媳妇,他一定要杀了夕妃,今晚谁也别想拦他。
夕妃笑了,“动手吧,即使今夜不杀我,我也活不了几日了。”
宋九错愕。
任荣长却是无动于衷,她自己怎么死的不关他事,但是他杀的却是替父报仇,所以死也得死得有报应。
夕妃看着无动于衷的任荣长,不得不感叹这傻侄子的固执,只是她今日来还有重要的事要说,于是说道:“既然要死在你们剑下,我认,但是有一事我想说一说。”
任荣长手腕一动就要动手了,说话的夕妃明显感觉到脖子猛的一痛,话都没法说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