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昭昭想当面和他将某些事情讲清楚，但在自己母亲的病房相遇，还……真有点尴尬。

“鱼鱼来啦！”

她笑得温柔，向顾钰霖伸出了双手，他的眼中有些错愕。

宋知玉对顾钰霖的态度也十分出乎许昭昭的意料。

许昭昭松开了他的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是无声的鼓励。

顾钰霖不知道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膛里飞出来一般，他和一群大孩子参加奥林匹克竞赛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

他吞了吞口水，才慢慢地走上前，也朝宋知玉伸出了手臂。

“乖宝贝诶！”

随着这句话，顾钰霖的双脚腾空了，他被宋知玉提了起来，抱进了她的怀中。

她笑着，开心地捏了捏鱼鱼的脸，“还记不记得我吖，鱼鱼小宝贝？”

顾钰霖有些不敢看宋知玉，垂着眼点了点头，“记得。你是姥姥。”

姥姥的怀抱像妈妈的一样温暖。

宋知玉的手一顿，眼眶突然就红了，好似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姥姥别哭。”

顾钰霖忙把手中的东西往宋知玉的面前递，动作还有一些急切，“鱼鱼给姥姥带了礼物。”

宋知玉看着他着急的小神情，破涕为笑了。

外孙都已经出生了，她除了接受也别无他法，但……如果是鱼鱼的话，接受起来也太简单了。

“姥姥才不会哭呢。”

宋知玉捏着他的小手在把玩，对这个突然得到的小外孙，喜欢得不得了。

“你姥爷以前就天天嫌弃我爱哭，年纪大了，姥姥都很少哭了。”

说着又把目光放到了许昭昭身上，“你说你，再早几分钟来，就能见到爸爸了。他才刚走。”

许昭昭不敢说话。

总不能说对自己父亲一点印象也没有吧？

她的思绪有些出神。

至少父亲这个角色，在许昭昭这里还没有揭开神秘的面纱。

人家穿书嘎嘎做任务，她穿书，小心翼翼地收集人物图鉴……

宋知玉也没抓着这件事情不放，而是从鱼鱼的手中，接过了他递过来的小布袋。

“让姥姥看看，鱼鱼宝贝给姥姥带了什么礼物。”

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拆着小布袋。

不复杂，没一会，一朵积木小花就出现在宋知玉的视线中，她有些错愕：“这是……？”

“这是积木做的康乃馨。”

顾钰霖观察着宋知玉的神情，才继续开口，“我们家后花园的康乃馨还没开花，我只能给姥姥做一朵了。”

“希望姥姥天天开心、健健康康。”

本来宋知玉都把自己的眼泪给憋回去了，鱼鱼这两句话，成功将宋女士的眼泪引出来了。

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许昭昭将纸巾给宋女士递了过去，她抽泣着说：“呜呜呜，已经二十多年没收到过花了……”

“那、那我改天给姥姥多做几朵，姥姥不要哭哭了。”

他想补救的，结果宋女士哭得更欢了。

顾钰霖懵了，许昭昭笑拉了。

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而病床另一边的俞遥，好似成了局外人。

垂下的手悄悄地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