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时候,我们的将士就已经将梁国打了个落花流水,狼狈逃走了……”
那些百姓眼底全都是不相信,此事肯定另有蹊跷。
这一天,军营这边的动静就很大,闹得他们人心惶惶,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这是事关他们性命安危的大事,他们自然不能坐以待毙,肯定是要来问问清楚的。
“这怎么可能?既然晌午就将梁国给打走了,那……那为何到现在还有金戈之声,擂鼓号角震天的动静……”
“是啊,这哪里是停止了战争啊,这分明是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决斗?”
百姓们又都开始嚷嚷起来,非要让他们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与说法。
那几个军士,眼看着应付不过来。
突然有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士,提着一把染血的刀剑,从众多士兵中走了出来,他浑身散发的血气,惊得那些百姓,纷纷踉跄后退。
“啊,好多血啊。”
“这不是早就结束了战争吗?他这身上的血,分明是刚刚才沾惹上的……”
“是啊,是啊。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我们要见镇国将军,以前每次结束了战争,镇国将军都会出来,安抚我们这些百姓的心。”
“对啊,让镇国将军出来,唯有他出来告知我们真的打败了梁国,我们才能相信。”
这些百姓即使有些害怕,却还是一个个举起拳头,冲着那些士兵喊道,这边的百姓不相信任何一个将士,他们只相信镇国将军。
镇国将军是他们的依靠,是他们最信赖最敬重的大将军,他一句话就能彻底安抚了慌乱的民心。
那个穿着染血铠甲的将士,举起染血的刀剑,红着眼睛大喝一声:“各位,听我说……我是镇国将军身边的副将,我叫韩琦……晌午时分,我们是打败了梁国,可梁国人却逃向黑风峡岭……将军为了追敌,带领着九万云家军进入了黑风峡岭。”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未可知……但是镇国将军的本事,你们肯定是知道的。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战无不胜,这一次他定也能斩了敌国将军的头颅,凯旋而归的。你们不要慌,也不要乱,我们一起等着将军凯旋而归……”
韩琦的这声大喝,倒是很好地安抚了百姓们惶惶不安的心。他们自然是认识韩琦的,这是镇国将军的副将,以前他们是在将军身边见过的。所以,他们一听韩琦这样解释,顿时安静下来,放下心来。
韩琦看着慢慢散去的百姓,他眼底掠过几分暗芒。
他不由得在心中冷笑一声:呵,凯旋而归?这一次,云傅清恐怕再也回不来了吧?让他一人,风光这么多年,怎么着也该轮到他们这些配角了吧?
韩琦抬头,望向黑风峡岭的方向。
整整四个时辰过去了,翼王殿下应该已经将九万云家军斩杀殆尽了吧?算算时间,快了,快结束了……
他正在出神间,突然一阵劲风,冲着他面门袭来,韩琦一惊,他连忙闪身躲过。
云鸾骑着骏马,一手抓着缰绳,双腿一夹马腹,手握长枪狠狠地砸在马屁股上,骏马嘶吼一声前蹄扬起,蹭的一下子跳跃起来,越过那些百姓与士兵,直直地冲着韩琦扑去。
一人一马,一马当先,似乎合二为一,直接逼得韩琦踉跄后退,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待他稳住自己的身影时,突然他的手背被锐利的兵器狠狠砸了一下,叮当一声脆响,手中的刀剑顿时滑落掉在了地上。
韩琦大惊,他捂着手背,惨白着脸色看向来人。
待看清楚了云鸾的面容时,他眼底满是惊诧,忍不住的惊呼一声:“四……四小姐,你怎么来了?”
云鸾的眼底满是冷意,韩琦刚刚的神色,她尽收眼底,不用多猜,她就知道韩琦这辈子还是背叛了父亲。
他刚刚那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像这样背叛了她父亲的狗东西,她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云鸾握着长枪,毫不客气地朝着他胸口戳去。
咚的一声,韩琦被砸到胸口,猛然吐了一口血出来。
他膝盖一软,当即便跌跪在地。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满脸怒容地抬头看向云鸾:“四小姐,你这是干什么?一来就趁我不备,朝我出手……看你这架势,是要杀了我吗?”
“我可是云家军的副将,我可是将军的心腹,我们都是一家人,你何苦要如此伤我?”
云鸾冷然一笑,眼底满是嘲弄与讥讽。
“一家人?呵,韩琦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你觉得你刚刚那番说辞,能哄骗得了那些百姓,能哄骗得了我吗?”
她骑着骏马,欺身逼近韩琦,握着长枪,长枪锋利的尖头,狠狠地抵在了他的心口。
“说……我父亲在哪里?”